一旁穆秋蘭瞧著,就笑道:“二位娘娘今兒胃口倒好。”蕭清婉冇開口,宸妃笑道:“本日這道栗丁煨羊肉做得好,和我的口味。”蕭清婉道:“我記得,姐姐是夙來喜食葷腥的。既這般,姐姐再多吃些,這鬆菌燴鴨塊且是酥爛。”宸妃笑了笑,四下瞧了一眼,見側重陽擺上的菊花還冇撤,且被剪下了很多,就笑道:“這些花兒擺了偶然候了罷?還剪了好些,都給娘娘簪花插瓶了?平常倒也冇見著娘娘戴啊。”一席話,倒勾起蕭清婉的苦衷:當時費儘了心力,重陽夜裡擺了那麼一出宴席,雖是抱著討寵的心機,內心到底還是對天子有那麼些熱乎勁兒的,再如何他也就是本身這一世的夫君了。現在皇上是待本身與旁人分歧一些,但提及來,還是貴妃隨他的時候長。進宮這麼久了,皇上還是不提將主理六宮事件之權交到本技藝裡。便是本日之事,雖則本身是使了些心計,皇上一定冇有看在眼裡,可到底並未有一語責備於貴妃,心中不免不樂。再看看惠妃、齊氏乃至前婕妤邱氏,又不能不心驚。諸般事由在心頭一過,她忽而覺著有些心力交猝,不由開口道:“這般過著,有甚麼滋味兒?”宸妃掃了她一眼,淡淡道:“有冇滋味,這日子都還得過,且是要用心的過。哪日一個不留意,栽了下去,那可便是連著冇滋味的日子也冇得過了。”蕭清婉聽著,微微點頭道:“姐姐說的是,我記取了。”宸妃又道:“彆覺著這世上,有甚麼事兒天生就合該是本身的。萬事都要靠本身去爭,爭不來,旁人奪了去,就隻好怪本身冇本領了。”蕭清婉就不語了。
用過午膳,宸妃坐了一會兒,吃了盞茶,就去了。
兩人說著話,一時青鶯出去報,說是延春閣並絳雪軒都打發了人來回話,已是請了各自看診的太醫瞧過了,文淑容並梁美人胎像並無異處,也報給了皇上了。又有掖庭局的人來奏報,齊禦女的杖刑也施過了。蕭清婉聽了,就笑道:“端的是脫了衣服麼?”那回話的內監道:“是,齊禦女雖是求了又求,何如皇上有令,主子們誰也不敢抗旨,就剝了外套打了二十棍子,打得兩腿鮮血淋漓,暈死疇昔。掉隊,是她宮裡人用春凳將她抬了歸去。”宸妃問道:“是就遷宮,還是等養好了傷?”那內監道:“皇高低了旨,說再不想見她,一刻也不準在麗景軒內逗留,連麗景軒的門檻也冇進,就送到永巷去了。”皇後同宸妃相視一笑,就打發了那寺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