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蕭夫人留了她並幾個姨娘說話,便問:“雖是天熱懶怠走動,你日日窩在房裡做些甚麼?”蕭清婉道:“下月十五姐姐生日,府裡的賀禮自是不要我操心的,隻是我內心還想著繡個荷包給姐姐,算作我本身的壽禮。這幾日便在忙阿誰。”蕭夫人便笑了,道:“你們姊妹豪情好,這是好的。隻是我傳聞,這幾日你都到了二更氣候才睡,夜裡熬油費火的,謹慎眼睛。”蕭清婉道:“女兒曉得。氣候熱,媽也謹慎身子。媽平日愛吃生冷,細心彆吃壞了腸胃。”
一時安王妃說了些閒話,又看蕭清婉戴著的香袋,見上頭的蘭花圖樣甚是奇巧,便問:“這麼好的針織,是哪位巧手的繡娘繡的?”蕭清婉道:“這是我閒著無事本身做的,算不得好。”安王妃笑道:“想不到婉兒不但生的貌美,還這般巧手惠心。”
才踏進花廳,便聽得堂內笑語不斷,蕭清婉跟著小巧繞過十六扇花鳥雕鏤屏風,便見母親正伴著一名貴婦在黃楊木小圓桌邊坐著。蕭清婉見那貴婦約有三十年紀,身材豐腴,臉上脂光水淨,容態可親,便揣測著這就是安王妃了,遂上前施禮,口裡低聲道:“見過安王妃。”安王妃伸手拉她起來,笑嗬嗬的道:“這便是婉兒了?好久不見就長得這麼高了。”說著,又拉著她的手通身細細的打量了一遍。
蕭清婉低著默想苦衷,隻聽蕭夫人又和那幾個姨娘說了兩句閒話,便道:“我乏了,天兒長了,你們也歸去歇著罷。”幾個姨娘便各自辭職散了。蕭夫人眯著眼睛養了會兒神,便喚了紅藥出去,道:“我早間讓做的杏仁甜酪,好了冇?”紅藥道:“已是得了,夫人現在就用?”蕭夫人道:“還熱著罷?放在那盛冰的青瓷缸裡湃一湃,涼了再拿來,待會兒再讓翠柳端一碗給蘭姨娘送去。”紅藥應了,又道:“可要給蜜斯再送碗去?”蕭清婉插口道:“我不消了,今夙起來讓她們造了桂花圓子湯。”
蕭夫人淡淡道:“你爹公事繁忙,常在書房裡睡,少不足暇來背麵。”蕭清婉便有幾分憤激,道:“公事繁忙?我聽書房裡奉養的明璫說蘭姨娘常在裡頭伴著呢。”蕭夫人冇接話,喚了翠柳出去,道:“你把安王妃送來的東阿阿膠給蘭姨娘送去,她剋日麵色不太好,想是氣血虧虛的原因,吃這個補身是最好不過的。”翠柳應了,取了東西去了。蕭清婉看著翠柳出了花廳,待要說甚麼,卻聽蕭夫人歎了一聲,道:“我曉得你是為了媽好,但是媽已是這個年紀了,隻要你跟你姐姐兩個,並冇有養下兒子,連這五房姨娘都無所出。你爹垂垂上了年齡了,風月上的心機也逐步收了,終不成績讓蕭家冇了後?咱家眼下雖是風景,但是冇個先人今後到底苦楚。雖說可在族裡選一個過繼來,可畢竟不是我們本身的骨肉,也難保大了冇有貳心的。我瞧著雲仙性子上還好,你爹又喜好她,她也年青,說不定過上幾年就有了成果的。媽也是希冀著,你和你姐姐今後另有個孃家可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