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炸響，衛奉暉的劍尖已抵住老太君咽喉。老婦人褶皺的麪皮俄然顫栗如風中殘葉：“你覺得殺了我就能...“話音未落，薑懷虞俄然捂住心口踉蹌後退，指縫間排泄黑血。

“暉兒！“薑懷虞厲聲喝斷，鎏金香爐俄然炸開毒煙。晁老太君在煙霧中癲狂大笑：“夫人可知當年產婆換了幾個嬰孩？“

晁老太君俄然狠惡咳嗽，帕角排泄靛藍血漬：“三公子倒是手眼通天，連北狄王庭的調兵符都能弄來。“她渾濁的眸子轉向薑懷虞，“隻是這符上沾的鬆煙墨，聞著倒像貴妃娘娘賜給老身的貢墨。“

……

薑懷虞的丹蔻突然掐進檀木案麵。衛奉暉的劍鋒轉向暗門，劈開的夾層裡掉出支斷成兩截的金釵，釵頭的雀眼鑲著北狄王庭的靛藍寶石。

晁老太君喉間收回“咯咯“怪笑，俄然扯斷腕間佛珠。暴雨中傳來整齊的甲冑碰撞聲，混著內侍鋒利的通傳：“聖旨到——“薑懷虞染血的指尖死死抓住兒子戰袍，盯著穿透雨幕的明黃傘蓋，唇角俄然勾起嘲笑。

簷角銅鈴在暴風中碎成數瓣，衛奉暉劍柄暗格彈出的密信正飄落在聖旨跟前。晁老太君盯著信上“鎮北軍“三個硃砂講明，渾濁眸子俄然暴突：“你們竟敢私查...“話未說完，薑懷虞已掙開攙扶，染著毒血的指甲劃過聖旨上未乾的墨跡：“陛下這筆飛白體，倒是更加像先太傅了。“

衛奉暉的劍尖不住顫抖：“以是父親，他......“

“暉兒！“薑懷虞的護甲按住劍鋒，血珠順著玄鐵紋路滾落，“老太君是高朋。“

衛奉暉的軟劍俄然轉向薑懷虞：“母親早知三弟是北狄血脈？“

薑懷虞拾起夜明珠，對著燭光轉動：“本來這東海明珠是空心的。“她指尖輕彈，珠殼回聲而裂，掉出捲成小條的明黃絹帛，“三日前喪失的賜婚聖旨，竟在老太君杖中？“

暗門轟然敞開，真正的衛奉曜押著個蒙麪人踏入。少年扯下犯人麵巾，鮮明是貴妃身邊的大寺人。薑懷虞的丹蔻劃過寺人脖頸：“三郎這趟差辦得標緻，連貴妃的暗樁都拔了。“

晁老太君俄然暴起，枯爪抓向薑懷虞麵門。衛奉暉的劍鋒卻先一步穿透她袖袋，帶出塊染血的繈褓布：“這上麵的狼神印，跟三弟後背的胎記......“

衛奉暉的玄鐵護腕重重磕在案角：“與父帥當年丟失的虎符......“話到半截驀地收聲，少年將軍的瞳孔映著虎符內側的暗紋——那清楚是衛國公府私兵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