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奉暉劍柄“鐺“地擊飛老太君腕間玉鐲：“祖母慎言！“碎玉崩濺時，薑懷虞俄然瞥見鐲子內壁刻著的“承平三年製“—恰是先帝駕崩那年。

窗外忽有驚雷炸響。晁老太君踉蹌起家，腰間禁步的玉玨俄然墜地。薑懷虞的護甲搶先一步踩住玉玨，後背鮮明刻著衛奉曜的生辰八字。

“當年貴妃送來的賀禮，老太君可還記得？“薑懷虞的丹蔻劃過繈褓血跡，“這上麵的血，是產婆的。“

“母親，玄鐵實在...“衛奉暉劍尖還在滴血，卻見薑懷虞拾起地上斷鐲，暴露內裡中空的夾層—半片青銅虎符正泛著幽幽寒光。簷角銅鈴驟響，帶著塞外風沙的氣味。

假老太君袖中俄然射出淬毒銀針，薑懷虞旋身甩出十二枚金鑲玉鐲。玉鐲撞碎銀針的刹時，衛奉暉的軟劍已挑開對方衣衿——心口狼神刺青與衛奉曜的胎記分毫不差。

鎏金燭台爆了個燈花，薑懷虞的護甲悄悄摩挲著青瓷盞沿：“三郎在雲州剿匪三月不足，前日家書說尋得個翡翠礦脈。“她餘光掃過晁老太君突然繃緊的腕骨，“說是要獻給貴妃製套頭麵。“

晁老太君俄然狠惡咳嗽，帕角排泄藍血：“娘娘也是為衛國公府著想......“

暴雨拍打著窗欞，薑懷虞俄然扯開袖中密信。火漆印著貴妃鳳紋，信紙卻浸著雲州特產的鬆煙墨：“三郎的出身，貴妃倒是比我這做母親的還清楚。“

衛奉暉的劍鋒劃過假老太君臉頰：“還要多謝您教的易容術，三弟扮作流民的模樣，連我都幾乎認不出。“

晁老太君乾枯的手抓住案角：“暉兒談笑，這是貴妃所賜......“

“三年前國公爺中伏，敵軍安知他會夜探野狼穀？“薑懷虞將密信擲入香爐，北狄筆墨在火光中閃現，“除非有人在他繈褓時就埋下帶路的狼神印。“

“貴妃娘孃的恩情，刻的倒是北狄祭司的禱文？“薑懷虞俄然翻開鎏金食盒，端出碗血燕盞，“就像這燕窩，說是暹羅貢品，燉的倒是雲州野蜂蜜。“

衛奉暉俄然抽出腰間軟劍，劍鋒挑起晁老太君的沉香念珠：“這串伽南香，三弟客歲在雲州獵得的吧？“十八顆珠子在劍尖打轉，暴露內壁刻著的北狄符文。

衛奉暉拇指按下睚眥左眼，劍柄彈出半卷泛黃婚書。老太君看到“晁氏淑媛“四字時，臉上皺紋俄然扭曲如蜈蚣：“你們竟敢...竟敢挖出...“

衛奉暉俄然扯開衣衿，心口狼頭刺青泛著硃砂紅：“兒子這胎記，如何跟三弟的......“話音未落，晁老太君的佛珠俄然爆開，毒粉直撲他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