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老太君俄然狠惡咳嗽，帕角排泄靛藍血漬：“三公子倒是手眼通天，連北狄王庭的調兵符都能弄來。“她渾濁的眸子轉向薑懷虞，“隻是這符上沾的鬆煙墨，聞著倒像貴妃娘娘賜給老身的貢墨。“

薑懷虞的丹蔻突然掐進檀木案麵。衛奉暉的劍鋒轉向暗門，劈開的夾層裡掉出支斷成兩截的金釵，釵頭的雀眼鑲著北狄王庭的靛藍寶石。

薑懷虞廣袖翻卷，十二幅湘繡屏風轟然傾圮。暗格裡滾出個鎏金匣子，匣中密信的火漆印竟與晁老太君衣衿上的盤扣紋樣重合：“瘋狗認印，貴妃認人。老太君上月往法華寺捐的香油錢，夠買三百匹北狄戰馬了吧？“

窗外驚雷劈開雨幕，衛奉暉的軟劍俄然抵住晁老太君咽喉：“三日前雁門關外的流民，但是穿戴護國公府的號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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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中的是苗疆同心蠱。“衛奉暉目眥欲裂，劍鋒在老太君頸間劃出血線，“解藥換您孫兒在潼關私開銅礦的帳本，如何？“

“母親！“衛奉暉俄然單膝跪地，從懷中取出染血的布包，“邙山獵戶送來這個...“展開的粗布上，半枚刻著“晁“字的青銅鑰匙泛著幽光。晁老太君神采驟變，鳩杖頂端的夜明珠“啪“地砸在青磚上。

晁老太君腕間的沉香念珠俄然崩斷，佛珠滾過青玉案麵收回脆響：“國公夫人這局棋，拿老身當餌可不敷分量。“她乾枯的指尖蘸著茶漬，在案上畫出雁門關表麵，“北狄那位新立的左賢王，但是隻認狼神印的瘋子。“

衛奉暉劍眉驟擰，玄鐵劍“鏘“地出鞘半寸。晁老太君鳩杖重重頓地，震得梁上積塵簌簌而落：“老身倒要問問少將軍，昨夜子時在城西破廟...“她俄然盯著衛奉暉衣衿處模糊暴露的半截紅繩，“這安然結的編法，倒是像極了冷宮那位的技術。“

薑懷虞指尖劃過案上密信，火漆印鮮明是鎮北侯家徽：“您白叟家親身調教的丫環，天然該賞。“她俄然掀翻香爐，滾燙的香灰潑在翠鶯裙襬，“隻是這摻了蛇床子的蘇合香，熏得人頭疼。“

薑懷虞拾起夜明珠，對著燭光轉動：“本來這東海明珠是空心的。“她指尖輕彈，珠殼回聲而裂，掉出捲成小條的明黃絹帛，“三日前喪失的賜婚聖旨，竟在老太君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