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黃捱不住打，哭得滿臉鼻涕：“饒命啊，王爺饒命啊！小人該死，小人都是瞎編的，除夕之夜我並冇出去追過甚麼小狐狸，也冇聞張揚公子說甚麼下毒的話，我……我甚麼都招啦！求求你們彆打了……”

張錦玉手裡高高舉著一隻瓷枕，正欲朝地上摔去，見了晉王他先是一愣，隨即丟開瓷枕慌鎮靜張跑向晉王，腳下幾次踩到袍子險險顛仆：“王爺，我冇有，我冇有！我甚麼都冇做！”

沈思單獨跪坐在三哥靈前，將鬼域買路的冥鏹一張張投進火盆。影子孤零零投在牆上，烏黑一團，被火光映得飄飄忽忽扭捏不定。一陣腳步聲響，晉王走了出去，將手中素袍披在沈思肩頭，又在他身側鵠立很久。

打發掉張世傑的人，晉王腳步沉重地走去了關押張錦玉的院子。不等進門，就聞聲裡間傳來了張錦玉聲嘶力竭的大嚷大呼：“我要見王爺，讓我去見王爺，我有話對王爺說！放我出去！”接著是瓷器砸落地上的碎裂聲和桌椅板凳翻倒在地的悶響。

聞聲這話張錦玉神采“唰”地慘白一片，踉蹌著後退幾步，寂然顛仆在地，口中喃喃道：“是啊，事到現在我再說甚麼也冇人信賴了。今晨我確切去太小廚房，也確切在沈念卿的酥酪裡加了料。可我加的隻是瀉藥，我想讓他難受出醜，想解解心頭妒意，我冇想過殺人啊。王爺您該體味阿玉的，我夙來怯懦，最怕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了，天一黑都不敢單獨出門，又那裡敢去謀人道命呢！”

如此色厲內荏，衛兵們自是不怕，還是執劍步步近逼。牛黃一時情急，胡亂揮動著彎刀原地掄了一圈，成果用力過猛，充公住腳步，慣性使然竟將本身給甩到了地上，惹來周遭衛兵一陣輕視的轟笑。

可誰有這個本領洞悉張錦玉的一舉一動，又能不知不覺間將藥更調呢？對方的目標是甚麼？毒害沈思？大要上看那毒酥酪確是專為沈思籌辦的，可偏就那麼剛巧，沈思前一天賦被麥芽糖傷了胃口，吃不下太多甜食。凶手若真有通天手腕，能神不知鬼不覺將府中世人玩弄於股掌當中，又豈會百密一疏忘了調查沈思的平常起居？

馬車行到王府門前，張氏年老的老管家已跪候在那多時了，一見晉王，他當即俯身叩拜道：“我家老爺因病體沉屙難以行走，特命小的代為向王爺問安。老爺聽聞沈公子不慎中毒，特命小的送了寶貴藥材來給沈公子滋補身材。老爺還說，當年我家老太爺為救王爺身中毒箭，奄奄一息，也是靠了這些好藥才化險為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