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蔓藤……葫蔓藤……”晉王如有所思地輕聲反覆了幾遍，“念卿，本日夙起你是與三公子一同用膳的嗎？飯後三公子可還進食過何物？”

事到現在，隻要聽天由命了，可這恰好是沈思最怕的。和老天賭命，他向來不是榮幸的那一個，乃至次次輸得血本無歸。

呼喊半天仍然不見反應，晉王的汗珠順著鬢角滴了下來。沈思年紀悄悄精力暢旺，很少抱病，像如許毫無征象地暈厥更是從未有過，晉王一時慌了神兒，抱著民氣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那幾人悄悄互換過眼色，終究由一名聲望較高的老大夫權作代表躬身答道：“回稟王爺，我等替沈三公子幾次診斷過後，分歧以為三公子俄然暈厥並非病勢減輕，而是……中了毒……”

沈思一動不動坐在那，冇有轉頭，隻是聲音沙啞著吐出幾段不甚連貫的字句：“我三哥……我三哥他……他恐怕是……”

連續為彆的幾人診過脈，老大夫撚鬚不解：“說也奇特，明顯是一道用膳，可除了兩位沈公子，其他人等都查驗不出丁點兒中毒的跡象。”

“啊？呃……是！”侍衛們錯愕地抱拳頓首，心內卻不免悄悄腹誹，跟從王爺若許年，似這般嚕囌、婆媽倒實未幾見。

晉王極力握住沈思手臂：“若認定是他做的，你待如何？”

晉王嚇了一跳，從背後將人扶住謹慎翼翼問道：“如何了念卿？是否做了惡夢？”

-

沈思一愣，儘力集合精力回想著：“本日早膳除了我與三哥，還請了陳大哥，牛黃，並張、李幾位大哥同桌。飯後本該要服藥的，可三哥說腹中過分飽脹，實在喝不下，是故那碗湯藥一向放著還冇來得及喝……”

“我曉得了，毒應當是下在了那碗酥酪裡……”沈思用手指大力搓揉著額角，“本日是觀音誕，夙起府裡特地備了一桌素餐過來。我們幾人所食飯菜大多不異，隻那碗糖蒸酥酪，因陳大哥和牛黃本籍江南，吃不慣牛乳的腥膻氣，而張、李幾位大哥又不喜甜食，故而隻要我獨個享用了。”想到這他臉上現出一抹苦笑，“府中人儘皆知沈公子嗜甜，不消問這毒酥酪定是專門替我籌辦的。若非我昨日饞嘴多吃了幾塊麥芽糖，被膩住了，想來一大盅酥酪應是全數吃下肚去了吧。可歎三哥本來對這吃食毫無興趣，還是我死力保舉下才略略嚐了幾口，誰知竟是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