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一愣,旋即認命地挑挑眉,明顯本身纔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阿誰,如何到了沈小五麵前,就隻要老誠懇實回話的份兒了呢?另有自家那不成器的女兒,暗裡密查軍政大事也就罷了,莫非還要敲鑼打鼓四周鼓吹她老爹手裡都藏了哪些家底?唉……
如此幾次三番折騰下來,沈思額頭也冒了汗,好輕易坐下喘口氣的工夫,冷不防被晉王從背麵拽了一把,竟將他給拽倒了。兩人衣衫纏繞著,不慎滾在一處,晉王兩條胳膊從他背後繞過,像抱樹樁一樣將他緊緊抱在了懷裡。
戈小白一進門,沈思便被他如臨大敵的步地給逗樂了,還說甚麼“剛巧顛末”,清楚就是“有備而來”的,他通身盛裝華服,髮髻梳得一絲不苟,走動之際帶起陣陣香風,眉毛用黛青細細形貌過不說,唇間還點了少量胭脂,真是好一個唇紅齒白的俊美兒郎。看看戈小白,又看看本身,沈思煞有介事地咂了咂嘴吧,咕嚕吞了口酒下肚。
戈小白並不睬會沈思,一雙吵嘴清楚的大眼睛儘管飛向晉王:“王爺想聽甚麼曲子,小白本日就獻醜了。隻求王爺聽了我的曲,彆忘了那‘天賜人間符合人’。”
戈小白是晉原才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他約沈思下棋,擺瞭然是想借棋藝給沈思來個上馬威,以解心頭之氣。這點門道不但晉王看得清楚,連沈思也是心領神會的。晉王恐怕沈思蒙受一星半點兒委曲,當即出麵勸止道:“念卿才喝了好些酒,醉眼惺忪的,隻怕連黑子、白子都辯白不清了吧,要對弈今後有得是機遇。”
晉王凝神思考半晌,自言自語道:“按兵不動?未免也太謹慎謹慎了些吧,敵不動我便不動,一起耗著吧……”慢悠悠呷了勺粥,晉王叮嚀部下道,“去跟沈公子說,可貴本日氣候晴好,本王邀他去城郊放馬。趁便再奉告他,本王新得了幾匹西域良駒,要和他的‘戰風’賽上一賽,輸的人罰酒三甕。”
沈思雖不喜好戈小白高高在上的狷介模樣,卻更討厭胡不喜落井下石的小人調子,當即打斷了胡不喜的話:“胡總管,酒喝得差未幾了,煩勞你再去取些來吧。”
滿載了戰利品打道回府,晉王命人將野豬身上前扇骨處最滑嫩的一塊肉炙烤了做成下酒菜,又邀沈思道:“晚間同在水閣用膳如何?”
沈思抬頭灌了口酒,不覺得然地點頭道:“你說的事理我聽懂了,便是功過在人、物儘其用嘛。但他方纔那一副嘴臉端的可惱,給人瞧去豈不連你都要被輕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