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好久不見迴應,他乾脆自行排闥走了出來,隻見沈思頭枕手臂伏在桌麵上,想是看著看著書睡著了。晉王走近兩步,像賞識奇珍奇寶那般細心旁觀著沈思的睡顏,漸漸現出由衷笑意。
有了前車之鑒,沈思天然不肯勞她台端,當即緩慢擺手:“有話便說,我可不喜婆婆媽媽。”
當空一輪明月,暉映得魚池波光粼粼,恍若撒滿細碎金箔。
沈思實在無法,隻好將他拉向一旁:“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金葫蘆,招了吧,你到底有何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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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恐怕是以吵醒沈思,便丟下小狐狸退出了屋外,誰知那狐狸也三兩步跟了上來,一邊瞪起黑豆眼眨也不眨盯牢晉王,一邊捲起爪子唰唰唰撓得歡樂。晉王哭笑不得地任它撓了半天,摸索著伸手疇昔,還冇等碰到疏鬆的絨毛,它便又“跐溜”逃脫了。如此幾次三番,直到晉王出了院子走上石橋,小狐狸還在不遠不近尾跟著。可晉王一轉頭,它又從速藏到樹前麵去了,隻要火紅的大尾巴被忘記在外頭,甩啊甩啊的,清楚透露了它的行跡。
“我想建功立業,我想有所作為,我……”金葫蘆乾脆“咚”一聲跪在了地上,“請公子種植我,我想上陣殺敵!”
沈思將金葫蘆往郡主的期許裡套了套,倒也有些合適。他一邊清算著桌麵一邊漫不經心問道:“王府裡多得是能人異士,都比我飽讀詩書經曆豐富,為何不去找他們教你?”
“不成,不成。”晉王聞言毫不躊躇地擺擺手,連說了兩個不成,“念卿他重傷未愈,又方纔痛失嫡親,身心俱疲,實在不宜馳驅勞累。”
辜卓子一過耳便知孫如商是話外有音的,但以他油滑的處世之道,當然不會令主子難堪,故而從速岔開話頭大肆吹噓道:“長痛不如短痛,既然小天子要打,就乾脆給他來個迎頭猛擊,挫掉他的銳氣,教他今後再不敢打晉原的主張。王爺駐守晉原多年,向來深受百姓戀慕,乃民氣所向也,有王爺坐鎮,我晉原即便經曆戰亂也可很快規複如常。”
“顧名珍?”晉王鳳眼微挑細想了一回,恍然大悟,“哦,不就是顧名璋那號稱有‘萬夫莫敵’之勇的堂弟?小天子這一遭若拜他為將,倒也算是‘知人善任’了。”
晉王忍不住點頭苦笑:“唉,真真是寵肖仆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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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小碎步挪到沈思近前,扯著她袖口來回搖擺道:“你教我技藝和兵法吧,教我做個女將軍!不是隻會護送孃親去寺廟進香祈福那種,是要穿鐵甲、執長槍上陣殺敵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