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璋飛起桃花眼瞄向男人,笑得嬌媚橫生,一回身捏住了對方下巴:“如何,還來?看不出你這般龍精虎猛!”
這一晚他方纔沐浴換衣躺在床上,便聞聲外間傳來了輕微的拳腳打鬥聲,對此晉王並不太放在心上,本身的部下有多少斤兩,他很清楚,這一次帶出來的儘是其中佼佼者,又有屠莫兒在,不信哪路刺客能等閒近了他的身。如果來人連屠莫兒都擋不住,恐怕他再做任何防備也是徒勞了。
當守在院門外的侍衛趕到時,正瞥見沈思從屋內走出來,他一手持劍,一手拎著顧明璋人頭,身後火勢熊熊,灼燒得劈啪作響。火光映得他麵孔忽明忽暗,雙眼血紅,嘴角似笑非笑地微微翹起,牙齒閃動著懾人的白光,爭如地府裡的羅刹鬼差,看去毛骨悚然。
“念卿,旁的不急,我先看看你傷勢如何。”晉王說著話便獨自挺身上前,好似完整健忘了橫在頸前的長劍。
晉王察顏觀色,心下已是瞭然了幾分。他朝向眾侍衛一揮手:“都退下去,冇我傳喚誰也不準出去。”待世人依言昂首退出門去,晉王又彌補道,“阿屈也出去。”
半晌以後,他身側一道飛速黑影閃過,不等沈思看個逼真,房門已從身後“砰”地扣上了。
眼看劍尖即將穿心而過,沈思臉上緩慢閃過一絲糾結,他強行扳過身材,翻轉手腕,那劍擦著晉王手臂劃過,連衣袖帶皮肉刹時豁開老邁一條口兒,血呼地溢了出來。晉王伸手捂住傷口,麵對沈思和聲說道:“有氣儘管撒出來吧,要打要罵全都隨你。等宣泄完了,我們便早些回家。”
沈思淬不及防,下認識罷手撤劍,劍尖避之不及掃在晉王的皮膚上,到底還是拉開了一條淺淺的血痕。他衝口而出:“你為何不躲?”
六七尺長的幔帳密密麻麻寫滿血字,顧明璋已是渾身濕透,如同才從水中撈出普通。趁沈思收起布片那一分神的工夫,他拚儘滿身力量,不顧傷痛徒手推開頸間劍刃,朝著屏風一側的花架撲去。木架被他的身材撞倒,上頭龐大的汝窯瓶回聲落地,“咣噹”炸成無數碎片。顧明璋伴著花瓶一起摔在地上,又從速手腳並用朝外爬去,邊爬邊聲嘶力竭地大呼:“來人,咳咳,有刺……”
等了半天不見動靜,晉王隻得減輕語氣:“阿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