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驚奇萬分:“季家蜜斯便是王妃?”聯絡之前偷看到那一幕,他總算搞清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心中不由感慨萬千。
一首吟罷,滿座頓時鬨堂大笑,連晉王與王妃也禁不住笑出了聲。待世人笑畢,晉王卻又開口道:“這首《春曉》看似淺近平平,細細品來卻彆有洞天,本王心實愛好,到底是念卿懂我。”他目光清澈地望向沈思,幽幽笑道,“要知隻要心無邪念、怡然得意之人,方能春眠不覺曉,也隻要闊彆凡塵騷動、車馬喧嘩,纔得到處聞啼鳥,不問蕭蕭風雨之聲,隻將滿腔閒情付與爛漫春光,感念微雨過後的花著花落、眾卉新姿,何其澹泊平和?此等境地,本王誠神馳之……”
轉眼年關來到,因王府高低忙於練兵備戰,得空其他,故而統統從簡,除夕之夜既未購置酒菜大宴群臣,也未召歌姬舞伶演出掃興,隻自家人坐到一處吃頓團年飯應景罷了。
沈思冇想到晉王會不辭辛苦跟隨本身前來,更冇想到本身的一舉一動全在對方料想當中。及至行在了安定城下,本該封閉的城門竟自敞開著,城頭下燈火透明恍若白天,晉王的車架穩穩停靠在那,而晉王本人正在車下來回踱著步子,肩頭已結了薄薄一層積雪。
沈思聽送飯的小丫頭講,昨夜聞聲水閣裡琴聲淒淒婉婉奏了一夜,本來竟是絕響了,遐想到那柄淬了劇毒的獨幽琴,叫人頓感無窮唏噓。
沈思清清喉嚨,小聲哼道:“攬月山,玉湃川,五百丈,到天涯,紅崖頂,有神仙,乘風去,入雲端……”
晉王轉頭掃了眼佛堂正中另一塊署名“洪青”的牌位,俄然開口問道:“念卿想必早已曉得,本王是個天生的斷袖,麵對再標緻再妖嬈的女子也生不出半點情|欲。你可會是以輕視於我?”
沈思一擺手:“不必,我的馬平常人跟不上,隻會空添拖累。”言畢急倉促出了門去。
輪到沈思,那些人曉得他是行伍出身不通文墨,都等不及看他出醜了。沈思在詩詞上所知確切有限,也不扭捏諱飾,見世人的詩句中皆帶著一個“春”字,他便朗聲唸叨:“春眠不覺曉,到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辜卓子麵色略顯難堪:“聽聞這旨意數日之前便到了宜府衛,代替沈帥的將領也同期到達了,此時雄師恐怕早已開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