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一看到賈敏醒來,黛玉頓時哭泣著撲了上去,死死抱住她不放,淚珠汩汩落下,嘴裡隻喃喃地喚著“孃親”,一聲又一聲,心傷憂愁裹著無儘的迷戀無助,讓屋裡之人皆是不忍直視,更叫賈敏也忍不住跟下落了淚。
蘇家母子剛一解纜,看管此地的保護便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老爺臨行前慎重交代,讓把守住了兩人,萬不成叫他們離了視野,剛把藥坊船埠儘數差人把守起來,又騰空了相鄰的院舍,還未等緩一口氣,卻瞧見兩人大咧咧地解纜出發,如此張揚行事,與老爺所慮全然分歧,也叫世人雲裡霧裡地茫然好一會,才抽回人手,一起遠遠地緊跟著走,一起快馬回揚州。
軟語柔聲勸止了半天,纔將她勸回房裡安息,待黛玉分開後,賈敏已覺力竭心累,強撐著精力,招來李嬤嬤到跟前:“府裡可……有異?”
賈敏點了點頭,想起先前收到母親的來信,內心還頗覺暖意,可誰知……
現在,他希冀的,唯有那女人安生些,消停些,莫要再在這當口裡惹出甚麼風波事端來,他委實是心累力挫了。隻是,一想起那副未儘的棋局,便覺頭疼,那女人如果發覺到甚麼,又怎會不藉機生出些是非來?
“冇甚麼。”蘇雲岫笑著將視野收回,落到蘇軒身上,略頓了會,俄然道,“又到了做青團的時節,為娘記得你兒時最喜那味兒,常常雨後初晴,就愛往山上跑,看到那葉兒草兒的就采,也不管究竟得不得用。”
“老爺怕是怨極了我,哪還用甚麼交代?”賈敏幽幽地歎了口氣,怔忡地望天床頭的幔帳,水碧的紗緞上繡著一朵一朵妃色的花,瞧不清是桃還是杏,她卻嚐到了杏子深深的苦澀。
幸虧孫老醫術高深,兩劑藥下去,賈敏終究幽幽地醒轉過來。一睜眼,便看到兩眼紅腫如桃子的黛玉,正趴在床頭嚶嚶垂淚,內心更是一痛,吃力地伸脫手來,吃緊隧道:“玉兒,娘……冇事,咳咳,玉兒不哭……”
作者有話要說:特地套上的章節名,諒解燈花的一點點怨念,當初小四的這本書,實在是影象深切,剛買返來冇多久,就在講堂被教員充公了,唉。。。
蘇軒驚奇地看了她一會,母親怎會俄然提這些,麵前這一花一木,他如何也看不出能夠因景感唸的處所,嘴上卻還是擁戴著往下講:“孩兒那會,哪分得清甚麼綿青還是花青的,隻是照著大夥的說辭,按圖索驥地全采了來,卻不想還得細分個伯仲。”想起當年的糗事,蘇軒也不覺莞爾,撓了撓頭,道,“不過,娘說過今後,孩兒可冇再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