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猛地一滯，幾乎冇一頭栽地上，老王的神采頓時變得慘白慘白：這……莫非是衝著夫人跟少爺的？

蘇雲岫細心一看，倒是麵熟得很：“不是我們鋪裡的人？”

幸虧老王的行動非常敏捷，未幾時，便怒沖沖地綁了人過來。一進屋，便朝那人膕窩裡狠狠一腳，“撲通”一聲跪到在地。

蘇軒遲疑了半晌，暗想母親說得也有理，鋪子的事他總歸不懂，如果硬要跟在一旁，母親同掌櫃理事們說話也多有顧忌，倒不如先避開得好，便順服地應了下來：“那孩兒先歸去了，晚些再過來看您。”

王癩子夙來是個欺軟怕硬的，看這架式，哪還敢坦白，趕緊倒豆子似的全說了，末端，還趴在地上乾嚎著哭道：“夫人，小的真的不曉得這馬車是您的呀，如果曉得，就是給小的一百個膽量，也不敢害您啊。這街坊鄰裡的，哪個冇受過夫人的恩德，小的真是豬油蒙了心，夫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小的這一回，小的包管，今後再不敢犯了……”

“還需問過那人方知。”瞧見他滿臉驚駭惶惑然的模樣，蘇雲岫心中不忍，含混了一句，躊躇半晌，又道，“許是旁的也不必然，買賣來往總不免紛爭，情急之下出此下策也是常有的。要不，你先回屋裡，待為娘理清了後果結果，再說與你聽。”

王癩子腦袋點得如同搗蒜普通，忙不迭應道：“小的確信那是外村夫。小的冇旁的本領，可在這空中上兒也是混熟的，如果是我們這的人，小的怎會認不出？那口音聽著雖像，可也是極彆扭的，與我們說的也分歧。小的都敢跟您打包票，那要不是本土的，小的，小的……”

許是邇來風波不竭，蘇軒也非昔日書院侃侃而談的少年郎，隻沉默一宿工夫，次日再見時，眉眼疏朗，凝固的苦悶已儘數斂去，乃至主動提出願同往藥坊做事。如此竄改，讓蘇雲岫既覺欣喜又滿心顧恤，諸般龐大如五味俱全，思之再三，卻畢竟不忍拒了他的美意。

可惜，今兒卻不是甚麼太常日子，不到三刻工夫，便聽人倉促來報：“夫人，出事了！馬車出事了！老王駕車剛出了東門口，不知怎的就驚了馬，一下子衝進道旁的莊稼地裡，連人帶車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