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林沁這“如果納妾謹慎性命”的赫赫威名,哪個敢去?
藍蓼一麵服侍著鐘沅瀾換衣,一麵嘮叨了起來:“娘娘可彆拿我開打趣了!都是當皇後的人了,說話如何還這麼愛打趣人?這安國公的威名,奴婢早在成國公府時便聽過的,說了能止小兒夜啼!便是娘娘有這膽兒,奴婢也是不敢去尋她抱怨一句的。”
而剩下一小半尚未放棄的,倒是幾家的太夫人。
好聲好氣哄你們,你們反倒想來哄我?
“這皇上不肯納妃的事兒吧,本宮也勸說不得。”
“這聖上喜好的嘛,就本宮如許的。”鐘沅瀾笑了笑。“除了技藝好策論好,還要得安國公青睞!”
鐘沅瀾抬手錶示:“請坐。”
鐘沅瀾可不是在給林沁謀事。
能來拜見皇後的,天然不會是甚麼側室妾室之流。
簡簡樸單的一句道賀的話,一個大禮,到底先前站久了,已有幾個命婦支撐不住,在那邊搖搖擺晃了。
“你們也曉得,聖上幼時曾跟在安國公身邊。安國公一句話,抵本宮千百句。你們如果看著哪家的閨秀像是能合了聖上情意的,固然帶去給安國公看。安國公一點頭,這四妃之位可空在這兒等著呢!”
“本宮既是這後宮之主,今兒便改了這個端方。宮女年滿二十者,除自梳願為嬤嬤的,皆放出宮去。讓她們早日與家人團聚,也好尋一門好婚事。”
“轉頭她們都健忘本宮原是個武狀元,失了防備吃了虧,指不定公開裡還要埋汰本宮呢!”
“你同她們說,本宮這坤寧宮大婚前聖上命人重新打理過,叫她們先逛一逛瞧個新奇,本宮半晌便到。”鐘沅瀾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先擺個譜。
如果將要說的話兒等的忘了……那就更妙了!
這內心頭倒是十萬分的不樂意。
朝堂上,林沁扯著“賢明”說事兒,眾大臣也隻得跟著表忠心。
天子都不納妃了,你還美意義納妾?
鐘沅瀾翻了個白眼。
捶腿的捶腿,揉肩的揉肩,各種小行動,能做的都悄悄兒的做了。
“這嫡子庶子襲爵的事兒吧,原是前朝的事兒。事關國本,本宮也不好說甚麼。”
還是先冷一冷,叫她們等上一等。
幾位太夫人也想到了這一點。
立即便有幾個太夫人以手捧心――皇後孃娘您都跟著皇上一塊兒上朝了!還說不管前朝的事兒?
因而,等諸位命婦進殿拜見時,早已疇昔了小半個時候。
“瞧瞧本宮,說了半天話兒,竟是忘了,大師夥兒都還跪著呢!快起吧!這不止站多了傷腿腳,跪久了更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