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蓼問:“娘娘可要換一身衣裳?壓一壓場子!”
鐘沅瀾這道鳳旨一下,司徒昭天然不會有二話。
方纔進殿施禮時,世人皆不敢昂首。
鐘沅瀾入宮時帶了四個陪嫁丫環,水蓼、木蓼幫著措置前朝之事,紅蓼、藍蓼責把守後宮事件。這四人都是鐘家的家生子,自小便跟在鐘沅瀾身邊,極得信賴,這情分也是旁人比不得的。
簡簡樸單的一句道賀的話,一個大禮,到底先前站久了,已有幾個命婦支撐不住,在那邊搖搖擺晃了。
用玉快意敲了敲桌子,說道:“這事兒,本宮為何要去勸皇上?”
“轉頭她們都健忘本宮原是個武狀元,失了防備吃了虧,指不定公開裡還要埋汰本宮呢!”
正說著,水蓼來回:“娘娘,命婦們都已在殿外等著了。”
便是司徒禮,歎了聲“確有些林沁的風采”,到底是允了。
第二日一大早,一大群命婦打著恭賀皇後的名頭,遞帖子奏請入宮存候。
當真是好風采!
“你同她們說,本宮這坤寧宮大婚前聖上命人重新打理過,叫她們先逛一逛瞧個新奇,本宮半晌便到。”鐘沅瀾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先擺個譜。
不知如何的,這事兒禮部尚書竟然不肯出頭。
鐘沅瀾收了帖子,笑道:“來的恰好!看來,今兒便是本宮立威的時候了。”
如果將要說的話兒等的忘了……那就更妙了!
這一個個著倉猝慌的,都是帶了話兒來的。
她昂首看了眼榮國府的匾額,歎道:“蹉跎了七八年,到底還是返來了!”
“你們也曉得,聖上幼時曾跟在安國公身邊。安國公一句話,抵本宮千百句。你們如果看著哪家的閨秀像是能合了聖上情意的,固然帶去給安國公看。安國公一點頭,這四妃之位可空在這兒等著呢!”
因此十今後,賈元春揹著個小承擔,帶著寶琴回到了榮國府。
鐘沅瀾翻了個白眼。
鐘沅瀾含笑聽幾位太夫人把話說了。
內心頭也是籌算著,來了後不痛不癢的說兩上句,做做模樣裝裝賢能罷了。
隻是這一見皇後孃娘,便知甚麼話都不消說了。
還是先冷一冷,叫她們等上一等。
能來拜見皇後的,天然不會是甚麼側室妾室之流。
今兒會來,原也不過是因著家中老爺的叮嚀。
本來聽得了動靜,誰不私底下求神拜佛的,盼著天子老爺能頂得住。
藍蓼一麵服侍著鐘沅瀾換衣,一麵嘮叨了起來:“娘娘可彆拿我開打趣了!都是當皇後的人了,說話如何還這麼愛打趣人?這安國公的威名,奴婢早在成國公府時便聽過的,說了能止小兒夜啼!便是娘娘有這膽兒,奴婢也是不敢去尋她抱怨一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