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方纔手頭上有些公事,叫諸位久等了,當真是本宮的不是。瞧瞧,這都快跪不穩了,唉,本宮思慮不周了……水蓼、木蓼,叫人去多搬幾把椅子來,讓眾位夫人坐下歇歇。免得站著說話,又要累著了。轉頭這腿腳不便的,出了我坤寧宮的門要一起走到東華門,另有好一段路呢!”
“轉頭她們都健忘本宮原是個武狀元,失了防備吃了虧,指不定公開裡還要埋汰本宮呢!”
“你同她們說,本宮這坤寧宮大婚前聖上命人重新打理過,叫她們先逛一逛瞧個新奇,本宮半晌便到。”鐘沅瀾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先擺個譜。
隻是這一見皇後孃娘,便知甚麼話都不消說了。
世人恍忽憶起皇後原是武狀元這事兒……
“你們也曉得,聖上幼時曾跟在安國公身邊。安國公一句話,抵本宮千百句。你們如果看著哪家的閨秀像是能合了聖上情意的,固然帶去給安國公看。安國公一點頭,這四妃之位可空在這兒等著呢!”
此中有一大半人,也因著這事兒完整撤銷了今兒本來的來意。
“臣婦們恭賀皇後孃娘大喜!”
這一個個著倉猝慌的,都是帶了話兒來的。
世人便也隻得回身去找兵部尚書想體例――誰叫他趙堂鬆不知吃錯了甚麼藥,在這事兒上格外主動呢!
藍蓼一麵服侍著鐘沅瀾換衣,一麵嘮叨了起來:“娘娘可彆拿我開打趣了!都是當皇後的人了,說話如何還這麼愛打趣人?這安國公的威名,奴婢早在成國公府時便聽過的,說了能止小兒夜啼!便是娘娘有這膽兒,奴婢也是不敢去尋她抱怨一句的。”
剛一見麵就吃了好大一個排頭,各家夫人們一時也是冇甚麼說話的心機了。
世人一片震驚。
待起家後,又一個個兒的隻顧著揉肩捶腿了,竟是都冇有想到要昂首一睹皇後的風采。
本來聽得了動靜,誰不私底下求神拜佛的,盼著天子老爺能頂得住。
鐘沅瀾翻了個白眼。
心疼!心慌!心塞!
聞聲藍蓼抱怨,鐘沅瀾笑說:“藍蓼你可彆怪紅蓼。她原是跟我學的,我原是跟安國公學的,你要怪啊,找安國公去!”
藍蓼去取了衣服,打趣道:“紅蓼你還是跟著水蓼、木蓼一道兒去吧!連‘壓一壓場子’這話都說出來了!”
捶腿的捶腿,揉肩的揉肩,各種小行動,能做的都悄悄兒的做了。
“醜話說在前頭,本宮這性子,與安國公比也差不離的。安國公原就是本宮所崇拜的,這安國公看不過眼的,本宮天然也看不過眼。誰如果想著給聖上塞人,嗬,想想如果給平國公塞人會是甚麼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