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道,“那是天然的。娶妻不比納妾,娶妻娶德,納妾納色。偏生鄭嬤嬤色彩生的也好,今後呂先生見了,隻怕感覺討了便宜也未可知。”
說話間新人進門,那邊廂熱熱烈鬨的拜了堂,外頭便開席吃酒。
香菱原就是個任圓任扁的性子,薛蟠不來她屋裡,惡感覺輕巧了好些,每日隻在薛阿姨跟前立端方服侍,或是和寶釵鶯兒一處做活,倒也相安無事。
鳳姐道,“ 反正琮兒年紀還小,便是再等三年也無礙。何況我們家的孩子隻要肯長進,今後天然有好出息。便是二爺現在不也是五品官了麼?”
公然尤姨娘打扮的張揚惹眼,也跟在薛阿姨身後出來見客。
賈璉笑道,“你當桂榜提名那麼輕易呢。便是過了桂榜,春闈那麼多學子擠破頭,哪個不想著一飛沖天?”
待人走客散了,寶釵和薛阿姨細細的瞧了一遍禮單,兩相對比,更加對王夫人不滿起來。
鳳姐睨他一眼,道,“怎的二爺有些心疼了不成?”
賈璉感喟道,“現在已過了三個月了,胎像安定,宮裡才傳出信兒來。我也是昨兒才聽南安王府的人提及,方曉得另有這回事。上回吳貴妃封妃,聖上還提了吳天佑兩個品級,如果這回誕下小皇子,隻怕還要升他的官兒了。”
誰知尤姨娘給大奶奶敬茶的時候,手一抖,那一盞熱茶就澆在了大奶奶的裙子上。
鳳姐笑道,“這也罷了,老太太固然年紀大了,並不胡塗,現在寶玉又是阿誰模樣,你瞧著她白叟家還肯偏疼那邊麼。不過是看著娘孃的麵子, 二太太開了口,不好太傷她的臉。 現在給她了,今後天然給的就少了。
二太太原是省儉的人,現在偏要對付那些人,可不是肉痛肉痛的,纔想起搜尋老太太來了。隻是二爺可曾想過,宮裡那處所,慣是捧高踩低的,這起子小人行出如許的事來,想必娘娘現在不是聖眷正隆的時候了。前兒我傳聞吳貴妃家裡又送了兩個女人入宮幫襯,也不知真假。”
幸虧尤三姐進門以後倒也循分,雖說不似香菱那般恭敬,又不肯做那些女紅針黹的活計,卻能教薛蟠很多日子不出去廝混,每日隻在家裡陪著她頑笑。
賈璉忙道,“這但是冇有的話。隻是薛家和夏家眼瞧著就要攀親了,薛大傻子偏要鬨這一出,也不怕外頭人笑話。”
誰想到這個尤氏竟敢在敬茶的時候用心摔了茶盞,那茶水雖不是滾燙,卻也濕了一裙子。金桂向來是算計彆人慣了的,不想卻被人算計了去,天然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不假思考就一腳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