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起了身,往蔣玉菡肩頭一拍,道:“去換衣裳,和我一起去看看這長季子做甚麼!”
因兩府間隔並不遠,達官權貴多在這一帶,故等他們換好衣裳去了書房,仇都尉父子和楊海都便已經到了,與此同時,忠順王妃也迎了莊夫人和琳琅出來。
仇都尉含笑道:“這麼些時候,不管我們如何謝你,你都不受,今兒個為了你小舅子前來相求,我豈有不允之理?況你已是官身,將來也會高升,雖家道貧寒,但有如許一個小舅子,即便本身不在乎,外人畢竟有所難堪你。既這麼著,你放心,我應了。”
仇襄最不耐煩,說道:“姑父便是放了他出去又如何?又不在乎他那一點子錢!放了他出去,姑父積了三份德馨,豈不是比甚麼都好?”
說著,轉頭看向還是跪倒在地上的蔣玉菡,雖說地上鋪著錦毯,到底初冬寒涼,徒垣有些不忍,道:“你起來罷。”
琳琅麵上頓時現出三分憂色,曉得仇母和莊夫人這邊是應了。
莊夫人應了,公然打發人去送帖子。
說到這裡,琳琅眼淚滾滾而下,道:“現在我脫了籍,也嫁了好人家,一家和美,又得了六品敕命,生了兒子,也算是不枉此生。隻是憐我兄弟尚在風塵當中打滾,備受輕賤,我那裡能放心呢?今兒來,就是求求老太太和太太的恩情,看在我一片為兄弟的份上,從中說和,允我為我兄弟贖身回家,也好過個好年。”
蔣玉菡沉默不語。
徒垣聽了,便冇言語。
仇襄笑道:“如果彆人,隻怕巴不得老死在王府裡纔好,同一個班子裡出來的金官便是如此,老了可開班收徒,他竟想著出來?公然不負他平日為人,出來後,便是良民,可買房種地,於楊大哥將來在宦海上走動也有好處,免得為人詬病,如此說來竟是好幾樣好處。”
來人方歸去稟告,琳琅得知,喜極而泣。
仇都尉忙陪笑道:“豈敢,豈敢!不過是憐憫楊千總一點子癡心,才應他為其周旋。”
琳琅感激不已,含淚拜謝。
仇母吃驚道:“等等,你兄弟是誰?是阿誰叫琪官的?”
仇母看著媳婦,也曉得她想還了楊海的情麵,便道:“打發人先去問問你們老爺的意義。”
琳琅心中忐忑,為今之計,也隻要如此,便道:“便是不成,我們也感激府上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