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母又笑道:“我才傳聞,宮裡的富春山居圖,也是你繡的。如何就繡得如許好呢?那麼長,那麼寬,那麼大的一幅山川畫兒,又冇有個真跡對比,難為你如何繡出來了。必是費了很多工夫罷?”
世人忙道:“此事端的看王爺情意,便是不放,他還不是還是對王爺惟命是從?”
仇都尉叫管家來,拿著帖子去忠順王府。
仇母笑對莊夫人道:“你也下拜帖去給王妃,問問她可有空,兩廂討情,總比一樣好。”
徒垣歎道:“本王原想著,你跟了本王多年,隨即應對說話做事謹慎老誠,比彆人強百倍,最合我白叟家的情意,麵前竟斷斷少不得你,等過幾年,給你娶一房媳婦,豈不是比甚麼都好?偏生你竟成心出去,這藉口也叫本王挑不出不是,為了你姐姐?本王想起來了,前兒本王封王,你送的繡圖便是你姐姐繡的,這情求得本王若不承諾,內心竟過不去!”
楊海忙看向仇都尉。
此話一出,頓時群情聳動。
仇母見後,又多了三分對勁,笑問些家常話,見她辭吐有致,言語清楚,彆說是頂尖兒的丫頭了,便是普通官宦富戶蜜斯也不冇有她這份氣度,不由得也將當初那三分輕視收了返來,笑問道:“這觀音繡像是你繡的?”
仇母和莊夫人婆媳兩個都是沉吟不語。
隻要楊海曉得蔣玉菡所謂家財隻不過是他唱戲所得的犒賞,房間地畝都是琳琅名下的。便是家財儘付,他另有王府背麵那一處琳琅留給他的屋子,和一百五十畝地。
因兩府間隔並不遠,達官權貴多在這一帶,故等他們換好衣裳去了書房,仇都尉父子和楊海都便已經到了,與此同時,忠順王妃也迎了莊夫人和琳琅出來。
楊海大喜,深深拜謝。
徒垣笑道:“如此說來,我竟是許他出去的好?”
仇母聽得歡樂,忙命人請她坐下,又叫泡茶捧果。
說到這裡,琳琅眼淚滾滾而下,道:“現在我脫了籍,也嫁了好人家,一家和美,又得了六品敕命,生了兒子,也算是不枉此生。隻是憐我兄弟尚在風塵當中打滾,備受輕賤,我那裡能放心呢?今兒來,就是求求老太太和太太的恩情,看在我一片為兄弟的份上,從中說和,允我為我兄弟贖身回家,也好過個好年。”
仇母一看,再細看繡像,頓時笑了,道:“我道是誰,這不是我嗎?如何竟成了菩薩?”
琳琅再三推讓後,方斜簽著身子坐了。
徒垣淡淡隧道:“你說你要贖身,你拿甚麼來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