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院裡,隻聽鳳姐說道:“天理知己,我在這屋裡熬的更加成了賊了。”襲人聞聲這話,曉得有原故了,又不好返來,又不好出來,遂把腳步放重些,隔著窗子問道:“平姐姐在家裡呢麼?”平兒忙承諾著迎出來。襲人便問:“二奶奶也在家裡呢麼,身上可大安了?”說著,已走出去。鳳姐裝著在床上歪著呢,見襲人出去,也笑著站起來,說:“好些了,叫你惦著。如何這幾日不過我們這邊坐坐?”襲人道:“奶奶身上不佳,本該每天過來存候纔是。但隻怕奶奶身上不利落,倒要悄悄兒的歇歇兒,我們來了,倒吵的奶奶煩。”鳳姐笑道:“煩是冇的話。倒是寶兄弟屋裡固然人多,也就靠著你一個照看他,也實在的離不開。我常聞聲平兒奉告我,說你背後裡還惦著我,常常問我。這就是你經心了。”一麵說著,叫平兒挪了張杌子放在床中間,讓襲人坐下。豐兒端進茶來,襲人欠身道:“mm坐著罷。”一麵說閒話兒。隻見一個小丫頭子在外間屋裡悄悄的戰役兒說:“旺兒來了。在二門上服侍著呢。”又聞聲平兒也悄悄的道:“曉得了。叫他先去,返來再來,彆在門口兒站著。”襲人知他們有事,又說了兩句話,便起家要走。鳳姐道:“閒來坐坐,說說話兒,我倒高興。”因命平兒:“送送你mm。”平兒承諾著送出來。隻見兩三個小丫頭子,都在那邊屏聲氣氣齊齊的服侍著。襲人不知何事,便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