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岩方纔從車中出來,便往前麵去分付幾個侍衛,教幾人各自分分開來,緊緊盯住世人;此時正催馬往前來,卻似瞧見了甚麼似的,乃將韁繩一勒,也不上馬,輕舒長臂從地上拾起一物,舉至麵前打量了一回,乃笑道:“恰是這個了。”因而又將那拾起的物事擦拭了幾下,便往前趕上瑧玉兩人道:“你們瞧這馬蹄鐵上掉下來的釘子。”
如是他三個瞧著人查驗了一回,馮岩又親將那馬蹄鐵上的釘子一一看過了,卻見其他蹄釘皆是好的,隻要先前掉了的阿誰短了些許,乃驚奇道:“這倒是甚麼原因?”瑧玉笑道:“許是釘馬掌的人冇看清也未可知。我們且未幾做猜想,隻將真相稟告聖上,任憑裁奪便是。”馮岩聞聽了這話,方有些放心,因而又去回了。今上聞言,便教安息一宿,明日再行解纜。
瑧玉想起馮岩這些日子的作為,乃笑道:“霦琳是個不世出的人才,若不消他,倒為可惜。隻是他如本年紀尚輕,缺些曆練;假以光陰,定然是一員神將。”薛蜨也點頭而笑,正待說甚麼,忽覺船身微晃,知是有人往這邊來了,便猜是馮岩,因而便住了口,不再提此事。
今上聞言,乃心下驚奇,麵上卻不肯閃現分毫,乃笑問馮岩道:“這釘子這們小,你是如何看到的?”卻見馮岩神采安然道:“臣自幼較彆人眼力好些;這藐小之物,皆是看得清的。方纔馬扭傷時,臣便猜想這釘子是掉在來時路上不遠之處,是以留意看了一回,公然瞧見了的。”
一時瑧玉同薛蜨兩個往房中去了。白天因人多耳雜,不好群情此事;現在見隻得他兩個,薛蜨便向瑧玉問道:“三皇子此舉倒是何意?”瑧玉笑道:“你問我?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如何知得?”薛蜨忍不住笑道:“如此說來,且教我猜上一回。若三皇子是個一手遮天的風景,便是在火線埋伏下了兵馬,要行弑君奪位的;這裡的官員也同他是一黨,要在夜間將我們一網打儘。不若我們趁他還未曾打來,先去偷兩匹快馬,走為上計如何?”
薛蜨笑道:“三皇子倒也好戰略,連今上都敢算計了去。”瑧玉歎道:“他於這些詭計狡計上倒極善於的;隻是治國之上實是平常。不見那原書中,軍隊吃了敗仗,要教人家的女兒去和親麼?”薛蜨聞言也想起來了,乃道:“我記得書中是衛家父子領兵,卻不見霦琳的影響。若教他去,或又是另一番風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