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雖為談笑,心下卻都明白。因前日剛出了那假皇子之事,是以人多會將這二事想到一處去的,少不得更加防備起來;然這蹄釘之事,倒是三皇子一手為之,隻是並未曾有甚麼背工,不過擾亂民氣,以探真假,又可教聖上生疑,以假借君父之手查辦一乾餘黨。況這隨駕之人中又有他之耳目,屆時寄瞥見大家行事,又可知世人之態度,自發得是個一舉多得之法。如此想透其間關竅,倒也不為擔憂,料知無虞的;因而自去安息,一時無話。公然那一夜安然無事;及至明日起來,便又行出發,往南而去。行得兩日,便至運河渡口,因而又換了舟船,徑向蘇杭去了。
今上見馮岩神采不似作偽,方去了對他之狐疑,自策畫一回所帶人手,便暗想道:“現在看來,這隨行之人中或也有不成信的;隻是不知是那一個。霦琳是不必再疑的了;胤之同文起兩個卻也不似有非常的。隻是將這些日子各種之事一併看來,這不成信之人定然不是朕之近侍,不過是那一個核心之人罷了;因近不得身,故而隻得在這些細枝末節上做工夫,是以並無大礙。若隻顧風聲鶴唳起來,卻教那暗處之人探得秘聞,更加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