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聽到此處,覺得事有轉機,就要賠笑勸說。誰知,陸賈氏又道:“但是現在家中,我同你嫂子是都不管事了。家中大小事由並銀錢收支都是春朝打理,這事你倒還去問她一聲。”本來,這陸賈氏現在跟著長房度日,天然一心一計皆為著長房。何況,陸誠勇有現成官職在身,陸諍人的功名卻還是鏡花水月,她也不大放在心上。隻是身為長輩不好過於方向,便將夏春朝推了出來。
世人出了院門,周氏便一麵走一麵抱怨道:“老太太也當真偏疼!當初分炊,把好田都給了長房,隻給我們那間破鋪子,這幾年不知如何難過!現在他們日子好過了,也不說幫襯幫襯,好歹還是一門裡出來的兄弟。如許將人往外攆,那裡還見出個親戚情分來。手心手背都是肉,十根手指頭,咬著哪個不疼?如許偏著長房,隻要長悠長久的纔好,休要將來錯了腳!”
周氏正在氣頭上,聽了這句話,便停了步子,將手戳在他額頭上,斥道:“冇知己的東西,我這般為了誰?!還不是你這個業障!現在冇有銀子,辦不得聘禮,上哪兒給你討媳婦去?那窮三鬼四人家的丫頭,弄來有甚麼意義?!”
陸諍人身子一震,抬眼看向哥哥,見他麵沉如水,眸泛寒光,當即低下頭去,一聲兒也不敢言語。
陸諱文在旁微有知覺,睨了弟弟一眼,趁人不察,以摺扇向他腰中輕抽了一記。
夏春朝正同夏掌櫃在前堂上說話,聞訊趕來,將柳氏勸了去,倒也不及去理睬二房一家。
柳氏聞聽此言,不由看著周氏。隻聽陸賈氏淡淡說道:“這也罷了,雖說是側室養的,但隻為人好,那也冇甚麼不成以。若當真是好,就打發媒人去說罷。這孫子一輩的婚事,你同你老爺拿主張就是了,不必來問我。”她自知這二兒媳婦來此何意,便先拿話堵了她的口。
柳氏聽了這一番話,頓時氣衝肺腑。正要開口,陸賈氏卻捶床斥道:“罷啦,都少說兩句罷!長輩跟前,也不怕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