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早有人跑去處夏春朝報信。
這一言正戳中柳氏心中真病,頓時一點紅自兩腮起,衝口就道:“我歡暢佈施哪個,我自家樂意!你們已是滾出這門去了,再要想返來分些好處,白日做夢!我就是把家裡銀子拿出去打水漂、佈施僧尼,也輪不著你們!”那周氏不甘逞強,也一句一句的還嘴。這兩個是鬨了半輩子的朋友,那裡肯相讓半步,拌來鬥去,險不動起手來。
柳氏聽了這一番話,頓時氣衝肺腑。正要開口,陸賈氏卻捶床斥道:“罷啦,都少說兩句罷!長輩跟前,也不怕笑話!”
周氏聽到此處,覺得事有轉機,就要賠笑勸說。誰知,陸賈氏又道:“但是現在家中,我同你嫂子是都不管事了。家中大小事由並銀錢收支都是春朝打理,這事你倒還去問她一聲。”本來,這陸賈氏現在跟著長房度日,天然一心一計皆為著長房。何況,陸誠勇有現成官職在身,陸諍人的功名卻還是鏡花水月,她也不大放在心上。隻是身為長輩不好過於方向,便將夏春朝推了出來。
公然周氏麵色一沉,半日才訕訕賠笑道:“老太太這話倒是如何說的,雖說我們現在是分開了過,到底老太太還是家中長輩。當初勇哥兒結婚時,便是老太太放的話。如何現在輪到我們諍人身上,老太太就憐惜起這一句半句的來了?”說著,不待陸賈氏接話,便搶著道:“我們倒也想提親,但是宋家不比平常農戶,宋員孃家道殷實,雖是在鄉間居住,很有些田產地盤,膝下又隻這一個女兒,便格外要些麵子。我們不好冒然去提,冇合適的聘禮,倒恐冒昧了人家女人。”
那柳氏因陸賈氏有話,也出了院子,跟在前麵就聞聲周氏的怨懟之言,當即揚聲道:“弟妹這話就錯了,我們已是分了家了。這公道不公道,當時候當著裡長你如何不說來?這都疇昔幾年了,又翻起這箇舊賬來。再則,分炊分炊,就是各吃各家鍋裡飯。肯幫襯的那是情分,不能幫襯就是本分,哪有這很多說的。再要論起親戚來,那倒好笑。朝廷另有三門窮親戚,各個都佈施起來,那裡能夠呢!”
周氏正在氣頭上,聽了這句話,便停了步子,將手戳在他額頭上,斥道:“冇知己的東西,我這般為了誰?!還不是你這個業障!現在冇有銀子,辦不得聘禮,上哪兒給你討媳婦去?那窮三鬼四人家的丫頭,弄來有甚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