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不愛吃這甜膩膩的東西,咬了一口就罷了,便問她探親景象。
兩個丫頭在廊下閒談了幾句,就聽夏春朝在屋裡喊人,趕快起家,出來服侍。
夏春朝忙命起來,笑著問了幾句閒話,便說道:“今兒你們纔來,也不忙著說差事。你們先去,清算著住下了,明兒再過來罷。既來了我這裡,便算我夏家的人了。如果有甚麼完善,又或有甚麼難處,不必顧慮,儘管說來就是。就是你們侄女兒在我這兒,也是這般的。凡事她都曉得,若不便利講,奉告她又或者到管家嫂子那兒說一聲也是一樣。”
寶兒趕快答道:“女人賞飯吃,我姑父姑母哪有不承諾的事理?隻是有件難事,還求女人個恩情。”說著,遂將珠兒剛纔傳授的言語講了一遍。
寶兒聽了這席話,甚覺有理,趕緊笑道:“姐姐說的是,我待會兒就如許說。”
珠兒無言以對,隻是立在一邊冇言語。倒是夏春朝自家開解了,說道:“我們既出來了,也管不著人家家裡的事,這也是大家的命數。”說著,又問道:“可曉得何時下葬?”寶兒答道:“這卻不知,按說總要過了頭七,但時下氣候酷熱,隻怕屍身要壞,約莫就是這幾日的事了。”
夏春朝沉吟不語,珠兒便含笑道:“女人,所謂天下父母心,這如果他們家孩子不好,隻怕這兩口兒白天做事也要惦記取,乾起活來不免要分神礙事。反正女人現在養胎,三五不時也要請大夫來家看診,就順道替他家女兒看看。即使吃上幾服藥,也是有限。既免了他們的後顧之憂,也顯得女人仁義,豈不甚好?”
一起無言,王二輝將寶兒送回了夏故鄉間老宅。
走到廊上,卻見珠兒在廊下坐著穿針。
夏春朝晝寢方起,見著寶兒,點了點頭,問道:“你返來了,家裡可還好?那件事說的如何了?他們情願麼?”
珠兒不知女人這話何意,心中惴惴不安,立在一邊不敢言語。
一番話,說的寶兒啞口無言。
珠兒這才笑道:“早說女人慈厚,公然不錯。那間屋子,我記得之前是給田裡看瓜的老李頭住的?”夏春朝點頭道:“不錯,老李頭去歲帶著女兒告老返鄉了,那屋子就空了下來。雖說房屋舊了些,補葺一番就罷了。何況,那屋子裡外兩間,處所寬廣,還帶著籬笆,給他們一家三口住倒是恰好。”
寶兒聽了這個動靜,甚感駭怪,趕緊問道:“陸家女人冇了?甚麼時候的事兒?我們如何一絲兒也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