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麼說,但我內心總有些不是滋味兒。”
“堆撥就是……就是像城牆四角的角樓箭樓,就是供兵勇值守的處所。柵欄就是有兵勇把手的柵欄,普通設在人多的街口。街上如果產生盜搶、走火,或彆的作奸不法之事,百姓們便能夠去比來的堆撥或柵欄報官。”
費二爺話音剛落,琴兒又獵奇地問:“二爺,您剛纔說的堆撥和柵欄又是啥?”
……
“有點。”
“街麵上的事全歸他管,但案子不歸他斷,漢人犯事交順天府,滿人犯事交八旗都統衙門,外務府的人犯事交外務府,宗室犯事交宗人府,如果既牽涉漢人也牽涉滿人的案子,那就得好幾個衙門一起審斷。”費二爺想了想,又說道:“並且一樣有人管著他,五城察院的巡城禦史每天都在城裡轉悠,百姓如果有冤情也能夠去五城察院遞狀子。”
費二爺跟著轎伕走著走著俄然笑了,柱子獵奇地問:“二爺,您老笑啥?”
費二爺指指斜劈麵的冷巷子,對勁地說:“你們來都城也有好幾天了,卓中堂應當傳聞過吧,卓中堂家就在巷子裡,黃老爺家離這兒也不遠。”
讓她更想不到的是,剛回到會館巷口的堆棧,柱子和鐵鎖就興高采烈地趕過來幫著搬場,說堆棧魚龍稠濁、太吵太鬨,永祥老爺擔憂她們住得不舒坦,已經幫著找好了個平靜的院子。
“嫂子,我和鐵鎖明天要當值,先走一步,轉頭再來跟你細說。”
“如履薄冰?”榮祿笑問道。
“不要費錢,嫂子,你和幺妹兒住就是了,這也是永祥老爺的一片情意。”
“漸漸來,總有他們出頭的那一天。”看著幺妹兒焦心的模樣,費二爺又笑道:“你就彆為他倆擔憂了,他倆本就是吃衙門飯的,上陣兵戈不必然行,但乾現現在這差事能夠說是得心應手。”
來都城前,琴兒隻曉得永祥升官了,並不曉得永祥的官做得究竟有多大,直到和幺妹兒一道帶著娃在幾個巡捕營兵勇保護下趕到位於內城的永祥家,見著了永祥婆娘和永祥的幾個弟妹,在都麗堂皇的大院子裡吃完酒出來,才真正認識到永祥今非昔比。
幺妹兒感覺住堆棧挺好,並且不想多費錢,成果一問的錢的事,柱子竟說永祥老爺全差人安排安妥了,不消她們多花一文錢!
這兩天總關在堆棧裡被關怕了的狗蛋,腳一著地就滿院子撒歡兒。
“可他在固安時……”
“這一片兒我熟。”
“不怕仲華兄笑話,我雖說苦儘甘來謀到個能養家餬口的差事,但內心反倒冇在河營做都司時結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