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統,都按打算停止。
原是那人,竟要去,皇宮。
內心胡亂想著事兒,輦子已停在魏其侯府門口,竇沅輕打了個嗬欠,道:“放輦吧,我自個兒出來。”
“哦?你父親可甚麼都與你說?”天子似強忍怒意,仍笑著。
他原是隻知會了竇沅,要須使個彆例,教天子顧恤她,與陛下靠得近了,方能有機遇行他們商討的“打算”,將陳阿嬌磨鏡之事的本相說與陛下,——這天然必須陳阿嬌親身開口,層層剝絲來,一則能使陛下不尷尬,二則足可取信。
“你怕了?”
宮女子應“諾”,向竇沅奉上香茗,竇沅一時不敢接,這碗口可都是天子禦用的,怎敢?
“甚麼人?”連竇沅都心覺奇特。
“朕承諾過甚麼了?”天子一頓,看著她。
“去不得……”竇沅愣了神,似在自言自語,她正踱著步,又咂了咂這三字的味兒,忽地像是恍悟到了些甚麼:“這世上還何地是旁人‘去不得’的呢?偏隻剩……這巍巍漢宮了。”
“不過講一個故事罷了,哄哄阿沅,冇甚要緊。”
天子連哼都不哼,徑直入了殿。守值宮人奉上早已籌辦好的香茶,天子擋下:“不必,朕不渴。”因覷見了竇沅,才道:“賞竇沅翁主。”
開門迎出的竟是她的貼身侍女,因覷見那侍女神采不太對勁,竇沅心忖大略府上是有了事兒,又不欲宮裡禦前的人刺探到些甚麼,因轉頭向抬輦諸人道:“你們先回吧,儘受累了——”再叮嚀侍女:“去捉些錢分子來,給陛下跟前的從侍們犒賞犒賞……”
竇沅小意閃進了門,管家此時纔出來,替她號召打發了禦前抬輦人——竇沅躲門後,輕拽了拽貼身侍女的衣袖:“有何事?”
那樁“極傷害”的事,天子迫她發誓,此生不準說與第二人知。竇沅仍愣著,稍緩時,才仰開端,細心地、謹慎地打量這位雄才大略的帝王。她當真是,不熟諳劉徹,或者說,她向來未曾熟諳過劉徹,他……竟如此策劃深算。
“在想……陛下禦賜的香茗,阿沅公然受得起。陛下命阿沅去做如此傷害之事,公然是要命的。”
——她竇沅另有何可操縱之處呢?
“那儘好,”天子笑道,“總比讓你出塞和親匈奴要好吧?”
楊對勁夙來擅揣聖意,知天子這麼個意義是,定要竇沅去了宣室殿密室,細細問話來,纔將要調派竇沅做的一樁“極傷害”的事,訴與她。旁的外人,天然是一概不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