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她再也瞧不見了。
王太後是甚麼意義?
她正難過,忽見主道上來了一隊人馬,前頭開路的宮女子挑宮燈一字排開,敞亮的光色幾近照亮了半片天幕,遙遙地映著似螢火,再邇來,便放了大,一盞一盞,鏤空的雕花燈罩就像精美的擺飾,在風裡悄悄曳動,亮光也隨之悄悄地晃,像湖水裡漾開的褶邊……
北漠匈奴……當真是好策畫,當真是她的好去處呢!王太後心機周到,做事極穩,她竇沅現在身如草芥,擺在漢宮,朝上誰敢娶納,要這麼個燙手山芋呢?竇姓早已不是榮光了,而是罪過,是瘟疫,朝臣避之不及。虧太後孃娘聰慧,這麼個竇家女兒,彆白搭了好模樣,送去了匈奴,也能換傾夕安穩。
都該忘。
“你在威脅哀家?”王太後挑眉。
畢竟“舍”的是她。
王太後深吸一口氣,臉掛諷刺:“你讓哀家救陳阿嬌?”
一朝天子一朝臣,原是後族權勢消長,亦能轟動朝堂,使她這貴中臣女成了臣下臣,太後孃娘說的對,再落魄得誌,總好過做階下之囚。
方纔一席說話,早已向她齜了牙,長樂宮的母後,奉告她,――“阿沅要舍,有舍才氣得”,她現在再回想,隻覺渾身冰寒,有舍……纔有得麼?舍的是她小女兒的畢生幸運,而受益得利的,是高座上的國君!大抵長樂宮的母後,也能沾得一二分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