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陳阿嬌乃一介廢後,在漢宮中,也早冇了陣容,陳氏一脈皆式微,朝中亦無人。她現在怎會呈現在此處?
“不是陳皇後?”
老將撻伐百戰,此一刻,纔是最驚奇時。
“陛下如何?傷的重不重?”美婦人蹙了蹙眉,看起來非常焦急。關殷陛下之情,想來是逼真的。
“哦?”老將軍驚奇道:“敢問陛下昏倒中所喚之人,……是誰?”
那美婦人歎了一口氣,軟下腔調來:“老將軍,你說的也不無事理,宮中之事,並不能拿來軍中做文章……本宮亦非不講理之人。但實在是……本宮冒昧之處,望老將軍包涵,本宮今兒……必然要見到陛下!”
天子蹙緊的眉頭便這麼鬆了來,迷含混糊:“嬌嬌……是你……?”
但陳皇後被廢多年,宮中早不聞有此人。在諸臣心中,陳後伴同她那曾經榮光無窮的陳氏家屬,早已息聲。冇想不但天子此番仍惦想著這個表姊,便是陳後,對天子的牽掛惦記非常人能比,憑一介弱質女流之身,遠行千萬裡,來到軍帳中,便是為見天子一麵。
騙過了宮中世人,卻唯獨偏不了他本身。
內侍起了身,左也看看,右也看看,與幾位老將軍對視,麵麵相覷。
嬌嬌,嬌嬌。
美婦人因歎一聲,語氣實足透著難過:“不瞞將軍,本宮冒死潛來虎帳尋陛下,是因……噯,宮中出大事了!”
誰也未曾想,宮裡養尊處優的朱紫,竟會混入盲流中,走了那麼遠的路,從長安一起行至苦寒的漠北,……意在何?
“免!”那女子抬了抬手,好倨傲張揚的神采,那種光芒,憑是荊釵布裙,也袒護不了。這會子,她的身份但是再不叫人思疑了,頤指氣使的模樣,一看便知是宮裡的朱紫。
“這點我懂,”美婦人道,“不該說的話兒,我半句不會多言。陛下若不見‘閒雜人等’……煩請將軍代傳一句話兒,問陛下,現在站在軍帳中求謁之人,乃長門陳阿嬌,陛下肯不肯見?”她這一時,便變得極度馴良有禮:“有勞將軍了!”
天子好深的端倪,彷彿結著濃濃的哀痛……但她堅信,那隻是她的猜想,陛下臣上之君,怎會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