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你即便脫胎換骨，仍舊是大梁六公主湛蓮，是當明天子的小mm，佛祖在看，老祖宗也在看，你敢如此違逆人倫，是想下十八層天國麼！”

太妃沉沉感喟一聲。

湛蓮原是不抱但願，聽得去而複返的洪姑姑請她進佛堂，反而一時愣住了。她癡訥了好一會兒，才如夢初醒，趕快叫婢子去將粥食熱了，這才雙手端著安排臘八粥的銀盤往佛堂而入。

明德帝深思好久，讓順安去將冷宮裡的前皇後叫來。

“隻要能與三哥哥在一起，我甘心下十八層天國！母妃，您便網開一麵，成全……”

“良貴妃在冷宮時, 太妃也常常派人去看望？”

“母妃，孩兒不敢。”湛蓮捂著熱辣辣的臉站起來，痛也不敢墮淚。

“她之前的貼身丫頭都不在了？”

倘若說另有那個能禁止康樂公主為後，此人非淑靜貴太妃莫屬。並非她是先帝妃子，後宮中可貴輩分大的長輩，而僅僅因為她是永樂公主的生母。固然自主後聖旨下了以後，天家對康樂公主愈發疼寵，綾羅綢緞金銀珠寶源源不竭地賜進公主府，但故意人仍知任何人都比不過已逝的六公主在天家心中的分量，如若太妃還能藉著永樂公主的影子說得了話，康樂公主為後之事便就還不能蓋棺定論。

“另有此事？”湛煊錯愕。

湛蓮一起走來，見朝她施禮的宮婢眼中都帶著些許古怪，更加心境難平。

“恰是，”順安躬身道，“太妃娘娘心慈，自全氏被打入冷宮後, 她白叟家顧懷舊情, 時不時地會打發人去看望全氏。”

“那母妃為何……不與孩兒挑明？”

淑靜太妃緊了手中佛珠。

淑靜太妃為人馴良是後宮皆知的, 前皇後全氏向來對她恭敬, 她打發人去看她倒也無可厚非。

“啪！”

“孩兒這就去與三哥哥商討！”

淑靜太妃忽而對即將成為皇後的康樂公主冷臉的事兒早已傳進了後宮主子的耳裡，前廷也從內苑也得知了動靜。

“朕也說不上來，總覺著有些蹊蹺……去，找些全氏之前的近侍過來。”

順安領命而去。

淑靜太妃胸膛起伏，聽了這話才稍稍斂了肝火，她猶帶不信看她，“你情願聽我的話了？”

“這……也許是太妃尚不信賴這古怪之事, 不敢擅下斷言。”

“母妃，您莫憤怒，孩兒知錯了，您如果不點頭，孩兒毫不敢與三哥哥大婚。”湛蓮驚駭母妃再次自尋短見，吃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