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的貼身丫頭都不在了？”

明德帝又深思半晌，這才靜下心來批閱摺子。不出一柱香，湛蓮派了人來，說是記起公主府另有瑣事，便徑直回府去了。湛煊一聽，便知恐怕是受了委曲，想去尋她，聽聞她的馬車此時恐怕已出了宮外，又有臣子帶急奏而來，唯有作罷，籌算夜裡出宮去安撫嬌人。

淑靜太妃與死而複活的女兒真正對上視野，眼底閃過萬千思路。

“那母妃為何……不與孩兒挑明？”

“陛下, 老奴派人去查了, 實在不知有甚古怪之處，想來太妃單是因您與蓮花殿下是兄妹, 故而……”

“孩兒這就去與三哥哥商討！”

天氣突變，湛煊闔了奏摺，扭了扭生硬的脖子，伸了伸腰，正要問順安為何人還未帶到，卻聽來稟說陳墨女人求見。

“這……也許是太妃尚不信賴這古怪之事, 不敢擅下斷言。”

這的確像是蓮花兒做的事兒。湛煊既寵嬖又無可何如地歎一口氣，又將動機轉了返來。

湛蓮真想點頭，可她又怎能丟棄本身那傻哥哥？

佛堂內沉寂半晌，湛蓮輕問：“母妃是何時認出孩兒的？”

淑靜太妃忽而對即將成為皇後的康樂公主冷臉的事兒早已傳進了後宮主子的耳裡，前廷也從內苑也得知了動靜。

“啪！”

淑靜貴太妃雙目緊閉，嘴裡喃喃唸佛，部下不斷轉動著佛珠，聽得這一聲身子一震，她停了行動，緩緩展開眼，轉過了頭。目睹冒著熱氣的臘八粥近在麵前，太妃抿了嘴唇，“……我不吃。”

“去，把她給找來。”

“那你說說, 為何太妃已知全雅憐是蓮花兒, 還一向不出聲, 也不相認？”

“卻又與天家好了，是麼？”

太妃道：“你莫要哄我，轉頭又叫天家來壓抑我。”

“隻要能與三哥哥在一起，我甘心下十八層天國！母妃，您便網開一麵，成全……”

湛蓮一起走來，見朝她施禮的宮婢眼中都帶著些許古怪，更加心境難平。

湛蓮仍舉著銀盤，“孩兒聽聞母妃本日顆米未進，還請母妃吃上一口，母妃惱孩兒，隻罰孩兒便是，切莫傷了金體。”

明德帝聽全氏答覆得合情公道，無一絲令人費解，揮退以後仍舊皺眉。

***

“孩兒怕母妃驚駭這鬼怪之事，不敢冒然相認，厥後孩兒意欲奉告母妃本相，卻又、卻又……”

湛蓮凝睇母妃慘白非常的臉龐，忸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