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墨客話音未落,卻見先前那墨客嘲笑一聲,道:“你且莫要急著歡樂,想魚躍龍門可不是那麼輕易的。聽聞那呂家娘子其他閨中娘子分歧,生性好學,自幼飽讀詩書,可謂是才高八鬥,滿腹經綸,若非她生了個女兒身,隻怕也是個狀元郎的好質料。此次招親,想做呂家的乘龍快婿,需得有過人的文采,可不是腹中有點墨水就行的!”
“你……你……”阿嬰半響憋出一句:“我冇上過書院都曉得,你那兩句話意義壓根兒就不對!你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隻聽一墨客感喟道:“這呂家娘子果然不凡,本聽呂老爺說春聯時,我心中尚另有半分竊喜,想著春聯乃我乃一把妙手,想來便是有些難也該當不在話下。可等著上聯出來了,我卻曉得,我怕是對不出了……無山與巫山諧音,其意光鮮,恰如其分,韻腳也是恰好,這下聯該如何對,我一時是想不出來了……”
獵奇心起來了,柳雲懿便又往前擠了擠,狀似看熱烈,實則將耳朵高高豎起,仔諦聽那些青衣墨客在說些甚麼。
墨客感喟:“此人恃才傲物,行事儘情張狂,不拘一格,連插手科舉都敢睡過甚,不然,本年的狀元恐怕是除他以外,旁人想都莫要想了。”
阿嬰做了個手勢,一臉猜疑:“難不成是要,水磨……”
呂老爺朝台下世人拱了拱手,朗聲道:“承蒙諸位父老鄉親錯愛多年,本日賞我呂家薄麵前來恭維,老朽先行謝過!”說著,呂老爺子拱手,朝著台下微微拱手,行了一禮,說話間聲音倒也宏亮,即便是隔得遠些的人,竟也能聽的清楚。
阿嬰倒抽一口寒氣:“柳柳,你……你膽量也忒大了吧?!並且你是女兒身,如何能夠去參與招親,怎……如何洞房呢?!”
人們站在台下,衝著呂家的台子交頭接耳,群情紛繁。各色喧鬨的人聲混在一起,就如同混淆的顏料,聽著便隻覺耳邊有千萬隻夏蟬與蒼蠅在嗡嗡鳴唱,令人好不心煩。
就這麼七個字,單個兒拆開,柳雲懿都熟諳,可合在一起,柳雲懿就不曉得誰是誰了。
拜彆了幾個墨客,柳雲懿回身扯著阿嬰便走,擠出了人群便徑直往翠紅樓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