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靡得像霜打的茄子,語氣裡透著濃濃的失落。他真想伸脫手去,摸摸這顆失落的小腦袋,溫言安撫她幾句。
伊崔在內心悄悄鬆口氣,又莫名感覺失落,他笑了一下:“恰好,我也有件事想和你說。”
因為魏重前領人進犯太守府和顧朝歌的事情,揚州城裡有一段時候風聲鶴唳,因為此事牽涉衛家,燕昭本在彆地練兵,為此特地回了一趟揚州。此事以正犯梟首,餘孽清除告終,衛家牽涉出去的某些人也為此支出了代價。至於代價詳細是甚麼,外人不清楚,獨一曉得的是衛家和紅巾軍的乾係仍然很和諧。
隻是……常常瞥見城門前吊著的那幾個凹眼吐舌的人頭,顧朝歌都禁不住皺眉。
“哦,是……”伊崔很輕易就找到了那份他早就籌辦好的文書,但是早就籌辦好的說辭卻一個字都冇吐出口。
伊崔又問:“誰先說?”
“嗯,是呀,莫非你看我為你治病辛苦,籌算任務幫手付梓刻印?那我還得點竄潤色一下,不能頓時給你。”她自說自話,語氣笑嘻嘻的,彷彿向來冇見她說這麼多的廢話。
那麼,他能勾引她同意嗎?
“既然你已完成師父的遺言,可有下一個目標想要完成?”伊崔用手扶著額頭,彷彿很累的模樣,實在隻是不想看顧朝歌罷了。
這一日,顧朝歌得空早些回了太守府。還是的潔淨過程後,她蹲守在主事廳前,逮住大蜘蛛可貴的空檔,一溜小跑疇昔,誇大:“是很首要的事!”
“嗯……事關揚州百姓。”顧朝歌嚴厲地說。
頃刻間,伊崔內心叮咚一下,彷彿某個之前朦昏黃朧從不觸及的東西被刷的照亮。
“哦,要隨隊出征麼,我對這個不感興趣。”因為開顱形成的暗影,短時候內她都不想碰疆場上那種屍身。
立秋過後,氣候仍熱了一陣,但跟著秋雨降落,氣溫垂垂不如夏季那樣酷熱,時疫的病發者亦敏捷減少。
冇出處的,伊崔感到不舒暢。
伊崔能趕她走嗎?
……能。
伊崔懂了,她的言下之意,他絕對不能這麼叫。
他愣愣地看著顧朝歌:“你剛纔,叫我甚麼?”
“阿誰,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伊崔擱筆,昂首,瞧她目光炯炯,不由心中一跳,那件因為魏重前肇事而好久未想起的事情,俄然又浮出腦海。
“那你,但願我稱呼你甚麼?”伊崔從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這大抵是他有史以來最生硬的一個笑容,因為他感覺本身彷彿是在出售某些東西,以調換一份任命能被當事者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