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柔自從掙了連秋上一大筆銀子以來，手上餘裕的很，她想著要賠償沈硯真這個心願，便道：“你差著多少同我開口，我歸正就住在葫蘆巷，也不急著用銀子，等你有錢了漸漸還我就是。”

沈硯真悄悄嗯了一聲，她包紮完了，蹲在地上自顧自清算藥箱。“對不住，我方纔有急事，不……”“不打緊。”顧柔見她荏弱平淡的模樣，心頭慚愧極了，隻怕她留了疤，那本身難道不法毀人體膚。“我送你歸去歇息，這湯藥費我賠……”“不必了，這不打緊。”

藥煎好了，顧柔又一起跟著沈硯真，看她拿了藥，往永寧大街上折返。

她穿街過巷，對方也敏捷地跟了上來，隔著人流，和她始終保持丈餘的安然間隔。

這是……她愣了愣。院門被推開，顧柔提著一桶水，滿頭細汗地出去，用力推著木桶，把水注入缸內，嘩啦……好大的一聲水響。

男人乘機溜走，在浩繁的人流中如蝦蟹入海，再也不見蹤跡。

沈硯真扒開人群，扶起那癲生，讓她枕在本身雙膝上，把湯藥吹涼了喂到他嘴邊喝下。那癲生瑟瑟顫栗，口中的涎水白沫一同流出，打濕了她一身的紫衣，她卻涓滴未改容色。

德雲大師道：“生老病死，各憑緣法，亦不成強求。吳施主他有他的福緣，女施主也有女施主的。”

沈硯真和德雲方丈道彆，乃至她回身的一刻，神采始終溫和，日光覆蓋在她清秀的側影上，鍍上一層清輝，彷彿是超然於世的聖女普通。

顧柔扶著沈硯真坐下，沈硯真去裡屋換藥，顧柔一小我在院子裡走了走，或許因為這房舍是臨時租來，顯得有些混亂，院中雜草叢生，柵欄門的木門栓壞了。

顧柔皺眉，心想，她一小我居住，這如果心胸不軌的賊人闖出去，那該如何是好。她四下張望，見那靠牆的角落裡，有一堆老舊的耕具狼藉堆放，便拿了錘頭和斧子來，搗鼓起那木門的門栓，想要幫她修好。

看得出是個練習有素的人。顧柔愈發詫異了，她一心要請君入甕，隔著人流，將對方朝那街道深處較為偏僻的深巷裡帶，一麵走，一麵沿路看看金飾紙鳶，做出些落拓的神態來。很快地，跟著人流漸稀，來到一條三岔道口。

她一起進了永寧街，俄然感覺有一絲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