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就一刹白頭了呢?
她伸手撫著胸口,想要將心中的鈍痛漸漸揉化,眼中積聚著淚,好似隨時都能發作噴湧而出。
“但是,你曾經說過的,長大後要娶我。”
場景轉眼即逝,豔紅的榴花燃燒成了鮮血,灑滿了冷淒的亂葬崗。
“王太醫,我兒這是如何了?之前還好好的,如何俄然就吐血暈倒了?”雲老夫人一臉擔憂地看著床上的人,眼底閃著淚花。
魅舞手中捏著一方玄色的錦帕,在上官燕婉的額頭上悄悄擦拭著,聲音清脆。
那人還是是一身月白袍子,即便是在臟亂不堪的亂葬崗中,卻掩不住那一身的風華。
“你曾經說過的,長大後要娶我”,不過是一句兒時的戲言,他竟記了十多年。
“我……”
石榴花開得如火如荼,那麼富強,伸展得好似紅色火焰。
她尚且不知,等候著她的,將是如何慘烈的將來。
上官燕婉苦笑一聲,這人間哪有那麼多如果啊。
“公主,國師府到了。”
雲老夫人坐在床邊,看著那一頭銀髮,隻覺刺目標很,心狠狠地揪在一處。
上官燕婉用手擋住眼睛,身材微微顫抖,過了好久,才說了一句,“我冇事。”
那人的身子一顫,彎身將之抱了出來,月白的袍子上染上了臟汙,烏黑稠濁著鮮紅。
魎殺走至兩個守城兵士身前,伸手拿出一個明黃的圓形金牌,“公主回宮,速速開城門。”
當他找上門來,說出那句話時,她已經穿上了大紅嫁衣,鳳冠霞帔,再也冇有退路了。
一人著月白錦袍站在花樹下,一頭銀髮若雪,腳下是紅霞一樣軟軟的落花。
如果當初她聽了他的話,如果當初她牽住了他的手,是不是統統就不會產生?
夜儘天明,冷風習習,裹挾著拂曉前的寒涼。
“公主,都是魑離不好,如果能早點找到你,也不至於讓你經曆如許的事情。”
上官燕婉雙眼緊閉,眼皮卻在不斷地顫抖著,額頭有盜汗浸出,夢裡的場景斷斷續續。
上官燕婉將麵上的情感收斂,緩緩地走上馬車,即便紅色的衣裙有些褶皺,卻仍然難掩那一身的貴氣。
“公主,公主,你如何了?”魑離看著懷中俄然掙紮起來的人,嚇得有些無措。
“婉婉,你真的決定了,要嫁給魏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