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炊事班和保鑣營一起上了靶場,軍需處的兵抬來幾口大木箱子,上麵鮮明印著“廣東兵工廠”的字樣,箱子裡儘是一個個油紙包,拆開來是黃橙橙的七九口徑槍彈。
老王頭雙手墊在腦袋底下,呆呆的望著屋頂道:“吃糧從戎的,想娶媳婦那不是做夢呢,就算娶了親也是讓人家守活寡,有啥意義。”
陳子錕趕快爬了起來,正巧保鑣營的兵拖著一口印著洋筆墨碼的大木箱子過來,用斧頭砸開,扒開亂蓬蓬的刨花,暴露一挺威風凜冽的水機槍來,粗大水冷套筒上有一根根縱向凸筋,看起來和軍隊裡常見的水機槍不大一樣。
這話說的陳子錕臉上發燙,他是自在渙散慣了的,還真不風俗這類練習,為此冇少挨軍官的怒斥,不過他學得快,幾天下來已經是炊事班的標兵了。
每人領到了五發槍彈,王德貴親身教陳子錕操槍,陳子錕裝模作樣的跟著學,內心癢癢的似貓抓,好不輕易等他了局,氣勢實足的趴在地上,對準遠處的靶子就開了槍。
陳子錕嘿嘿一笑:“老王,我冇媳婦,您老呢?”
合法大師抓瞎之際,炊事班的一個新兵蛋子高高舉起一隻手:“陳述長官,那根管子是連套筒的,箱子是裝水的。”
回到夥房,王德貴看到這麼一個潔淨利索的小夥子出去,也是嚇了一跳,不過很快他就認出是陳子錕,笑咪咪的說:“行啊,穿上二尺半了,今後好好跟著老子混,遲早扛上肩牌。”
如此看來,第三師持續南下的能夠性幾近為零,不尊北京號令,軍餉必定要被卡脖子,吳佩孚手底下一師四旅三萬人槍,又豈是一個小小的衡陽扶養的起的,以是,不向南,便是向北。
射擊練習直到七天後才停止,此前全數都是行列練習,用老王的話說,行軍兵戈最重規律,隻要練過步操的兵士纔是真正的兵士,要不然和匪賊冇啥辨彆。
王德貴上前接了雞魚道:“又請趙將軍用飯?”
趙玉峰挑起大拇指:“你小子,天生就是從戎的料。”
陳子錕犯了難,碰到譚浩明多難堪了,可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去,幸虧到了食堂門口,就有師部的勤務兵把盤子接疇昔了。
北洋的兵,竟然用廣東的槍彈,看來這仗必定要和北邊打了,陳子錕曉得本身猜對了。
陳子錕麻溜的跑出夥房,來到師部分口一看,十幾個穿馬靴的友軍軍官正和第三師的長官們相互還禮呢,再細心一看,心中巨震,來者之一竟然是本身的恩公,桂軍大將譚浩明,另有幾個湖南口音的將軍,大抵就是所謂的湘軍那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