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貴一瞪眼：“你又不會打槍，給你好槍也是華侈。”

王德貴道：“我操，是廣西猴來了。”

這天中午，陳子錕正繫著圍裙在夥房摘菜，俄然趙軍需提著兩隻雞兩條魚一塊肉出去道：“老王，明天開小灶，師長要宴客。”

連續五槍，遠處報靶的兵舉起了小紅旗搖了搖，表示全數落靶。

這仗，不好打啊。

王德貴歎了口氣：“這仗是打不完的，疇前清打到民國，越打越亂，快睡吧，明兒個炊事班也得上校場出操了。”

炊事班……陳子錕大為絕望，趙玉峰卻樂開了花：“小子，俺們師長可從不誇人的，從明天起，你就正式吃糧從戎了。”

陳子錕傻了眼，本想露一手，可卻丟了人。

陳子錕的心怦怦亂跳，現在南北對峙，第三師駐紮在第一線，如何吳佩孚公開和譚浩明走到一起去了，懷著猜疑回到夥房，老王正在炒菜，大大咧咧問道：“是不是趙恒惕來了？”

豈料吳佩孚隻是打量了他一眼，點點頭道：“不錯。”然後便倒背動手走開了，走出十步遠，俄然回身道：“炊事班還出缺吧，轉頭帶他到營務處登記個名字。”

第七天，炊事班和保鑣營一起上了靶場，軍需處的兵抬來幾口大木箱子，上麵鮮明印著“廣東兵工廠”的字樣，箱子裡儘是一個個油紙包，拆開來是黃橙橙的七九口徑槍彈。

王德貴撇撇嘴：“膛線都磨平了，槍彈出槍口都能橫著飛，如果然打中了靶子那才叫出奇。”

王德貴道：“就是廣西兵，各省的兵馬，最強的當然是咱北洋第三師，然後往下排就能排得上桂軍了，這幫貨都是匪賊出身，兵戈不要命，得虧打頭陣的是咱第三師，如果換了張敬堯的兵，早敗八百回了。”

趙玉峰道：“冇你的事，管那麼多乾啥。”說完回身出去了。

不過王德貴並冇有嘲笑他，隻是踢了他的屁股一腳道：“行了，起來吧，架式拉的還不錯。”

這架重機槍是第三師的弟兄們省吃儉用攢錢買的英國貨，代價貴的嚇死人，如果裝不起來如何向大帥交代，機槍連的連長排長們也都上了陣，搗鼓了半天還是冇研討出這玩意如何回事，一個個急的滿頭是汗。

老王頭雙手墊在腦袋底下，呆呆的望著屋頂道：“吃糧從戎的，想娶媳婦那不是做夢呢，就算娶了親也是讓人家守活寡，有啥意義。”

陳子錕另一隻藏在背後的手中，捏著一張踩滿鞋印的英文利用申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