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海祥瞪了瞪眼睛,氣呼呼的不說話。
孫開勤道:“打你五十軍棍,十棍是因為你胡扯,四十軍棍是因為你給老子丟人,一個團的兵都乾不過人家,被繳了械斃了人,不歸去報仇,還美意義來找老子抱怨,你他孃的還是老子的兵麼,如何一點出息都冇有?”
孫開勤笑了:“你小子也算是用心了,說說看,陳子錕有甚麼值得我高看他一眼的?”
聶金庫哭道:“大帥冤枉啊,卑職倒是想報仇來著,但是營盤被匪賊偷襲,喪失弟兄數百,槍械彈藥無數,十一團已經垮了,卑職思疑,匪賊就是姓陳的派人喬裝的,他這是要和大帥您對著乾啊。”
聶金庫跪得太久,腿都麻了,被兩個勤務兵攙扶起來,卻不敢坐,苦著臉道:“大帥,卑職屁股被姓陳的打爛了,坐不得。”
孫開勤笑笑:“戴罪建功吧。”
督軍大人罰跪,誰敢亂動。
聶金庫哀號著被拖了下去,段海祥道:“大帥,這小子著實在該打,一張嘴和腚-眼子一樣,亂噴糞,他的屁股如何能和大帥的臉扯到一塊,不太小聶對大帥的忠心還是日月可鑒的,大帥部下包涵啊。”
段海祥搓動手道:“那我們莫非吃了這個啞巴虧?”
“另有甚麼?”
龔稼祥派車將他們送到了船埠,兩人搭乘去上遊運載桐油的貨船拜彆,龔稼祥一身西裝革履,站在岸邊眺望貨船逆流而上,江闊雲低,水鳥貼著江麵掠過,氛圍潮熱難當,彷彿一場暴雨行未到臨。
段海祥茅塞頓開:“大哥,我懂了。”
“講,婆婆媽媽不像老子的兵。”
孫開勤哼了一聲,冇說話,不過貼身副官夏景琦卻會了意,下去給護兵們使了個眼色,護兵們部下就留了情麵,軍棍高高舉起,悄悄落下,打得並不重,即便如此,也是捱了一頓胖揍,屁股再度著花。
“我是來領戎服的,不是領帽徽,五百套戎服,大帥親身批的,哪位能幫著辦一下?”他客客氣氣說道,手裡紙菸遞了疇昔。
翻開一看,內裡是很多五色星徽,閻肅認得這類琺琅質地的紅黃藍白黑星徽是北洋當局定的陸軍帽徽。
夏景琦站了起來,啪的立正:“是,謝大帥!”
段海祥啪的一個立正:“大哥,裝匪賊弟兄們最特長了,對了,聶歪嘴如何措置?”
孫督軍道:“說說看,他為甚麼打你?”
“家父原本身材甚好,卻被陳子錕氣的中風癱瘓,鐵打的男人現在走路都讓人扶,家裡大宅子也被他燒掉一半,護院慘死,保安團被斥逐,陳子錕還招募匪賊,強大人馬,這小我野心勃勃,誌不在江北一隅之地,大帥,為公為私,卑職都和他不共戴天,還請大帥為卑職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