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黎塘如是想到。

俄然頓步，朝著黎塘笑道：“你這眼神哪是杜十娘？倒像是杜十郎！都說女兒家是水做的骨肉，你這但是被凍成了冰的水？”

趙班主將黎塘安排在這，可不就是想叫黎塘好好學著點，看看甚麼樣的纔是真正的杜十娘。

“人各有難處，我不問你與人爭打的啟事，你又何必問我留在這裡的目標？”

為報血海深仇而忍辱負重的，稱之為複仇者，可如果為了報仇，就不顧無辜之人死活的，跟那兩個賊人又有甚麼辨彆？

黎塘撫額，嘴角有些抽搐，好好的說著唱戲，如何就跳題跳到這上麵來了？

要他秋倌低眉求人，怕是不成能的，給小我情，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那是天然。”趙班長朝著他的背影又是拱手哈腰，“五爺，您慢走。”

“喲，本來是不趕巧，有客人在。”戚五爺笑道，不過說出來的話，卻讓在場的各位都捏了一把盜汗，“怪不得秋倌遲遲不肯開門。”

梨花苑不缺角兒，缺的是名角，單就秋倌和小樓兩個，怕是撐不起全部梨花苑的將來，看昨早晨戲台子上的反應，黎塘是個苗子，年紀固然大了些，但幸虧練過工夫，根柢不錯，真要砥礪起來，也不是不成能。

他本就是為了靠近傅愷庭纔來的這裡，哪是真為了唱戲？

黎塘看了秋倌一眼：“在這世道下，非論是哪條道，都由不得我。”

內裡的人，瞥見開門的人不是秋倌，倒是另一張生麵孔的時候，都驚住了。

“唱戲講究四功五法，唱、念、做、打，手、眼、身、法、步，今後徒弟自會提點你這些，不打緊。”秋倌來回踱著步，“把你送來我這，隻因你我都是唱的旦角，徒弟這是要我教誨你，如何做一個戲台子上的女嬌娥。”

半晌後，才站起來，戚五爺繞過黎塘，看了一眼秋倌：“今兒我也就是來瞧瞧，既然秋倌真是病了，戚某也不是霸道不講理的霸主。”轉而走到了門口，“趙班主，你可要好生照顧著。”

若說打仗過的女人的話，有印象的大抵隻要素萱姐和阿凝了。

戚五爺冇說話，坐在那，臉上帶著笑，在場冇人敢接話，隻要趙班主難堪地清了清嗓子。本覺得事情該了了，誰曾推測，戚五爺會找上門來，如果現秋倌是被人打傷的，那梨花苑的名聲，另有小樓此後的路，怕是都會受影響。

要說旦角，扮的可都是女子，不比生角、淨角、醜角，扮的都是男人，若要入純青之境，先得騙得了本身，隻當本身就是個女嬌娥，而非男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