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萬確。”哲霖道，“實在壓服公孫天成找康親王合作的那小我就是我——稍後，我就親身去給他們牽線。等我把這一串螞蚱穿好，就把他們都交給娘娘。”

“放心。”皇後道，“是你想殺我，我可不想殺你。我不是早跟你說過？那晚在你家裡，是我一時胡塗。咱倆始終是一家人——若非如此，憑你之前那番行動，還能好端端地坐在這裡麼？”

畫舫上，皇後“倏”地站了起來，明顯也是認出了這首歌。不過，間隔太遠，既看不清她的神采，也聽不見她和身邊寺人說了甚麼。

“若不是個大情麵，我也不敢來見娘娘。”哲霖道，“我建議娘娘將計就計，將他們一網成擒，豈不妙哉？”

“你在胡說些甚麼，本宮完整聽不懂。”皇後道，“你到底有何企圖，還是從速挑瞭然——如果你想讓本宮替你脫罪，恐怕不成能。後宮不乾政，這是太祖天子留下的經驗。本宮可寧死也不會違背。”

哲霖接著道：“隻要能夠一舉撤除康親王，詔告天下疾風堂本冇有兵變，是康親王企圖謀反而挑起事端，那我便能夠官複原職，願幫手太子，複興楚國，乃至毀滅樾寇，一統天下。”

“不要把大話說在前麵。”皇後嘲笑，“不是我倚老賣老——我在這個位子上已經坐了二十多年，怕是比你的年事還大了吧？我顛末多少存亡存亡的關頭，你曉得麼？我和多少敵手惡鬥過，你又曉得麼？現在我還穩坐中宮主位，你感覺僅僅是靠運氣麼？還是你覺得我這些年來所碰到的統統敵手都比不上麵前的這些人？你不要自視太高。我不消你，仍然能夠走下去，反倒是你，才方纔小試技藝，就铩羽而歸，若不能藉此機遇竄改局勢，你就完了。”

符雅幫鳳凰兒拿下塞在口中的手巾。小女人才哭開了：“我也不知是如何了。我來換衣服，有人從背後打暈了我……”

驀地，胡琴響起。畫舫上的小旦們住了口。親貴女眷們曉得這是下一折戲正式開端，便也都溫馨下來。但是，伶人們卻冇有出場。畫舫之上，假鳳凰兒不知何時抱出了一張琴來，“錚錚”撥了幾聲，唱道：“無情東風惱煞人，吹花落，花落風又起。一年不過一回春，卻多風雨，多少芳魂？芳魂散去無人問，當初脈脈，現在漠漠。是無戀人？是忘戀人？風靜雨住，又是一春，都歸塵凡。” 她的聲音清澈，彷彿黃鶯出穀，把本來哀怨的詞唱得冇有半分的哀傷。倒彷彿是在淺笑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