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皇後道，“諸位大人們也不必你一言我一語了——實在誰做首輔不過是個名頭。此後太子還要靠你們四位合力攙扶。我這老太婆就去敲經唸佛，保佑皇上早日病癒——明天時候也不早了，另有很多事情要忙……”她按著太陽穴，彷彿是頭疼發作：“趙大人，是不是需求草擬一份聖旨詔告天下？”

“當然曉得。”白羽音點頭，“這幾年不如何時髦了，傳聞之前很熱烈。”

她聽到四周犯人們的痛斥聲，彷彿被單獨扔在烏黑的叢林，周遭儘是豺狼猛獸。她又累又餓，冒死捂住耳朵，叫道：“走開！走開！走開！”

“這不是剛巧。”公孫天成道，“是大人一向以來死守大義，打動了司馬元帥和冷將軍他們。智謀很多人都會耍，但是智謀是不能悠長的。特彆詭計是不能悠長的，總有敗露的一天。唯有開闊君子，符合天道。比方一小我在沙地上蓋屋子，或許很輕易就打下樁去，很快就上梁鋪瓦，但是風雨來時，此屋必塌。而在盤石上打樁，耗時吃力，但根本安定，風吹雨打，總不擺盪。老朽現在回想起來，當初在大青河建議大人用黃花蒿毒害樾國百姓，大人嚴詞回絕，老朽心中還抱怨大人陳腐；厥後大人和袁哲霖比武，老朽也曾悄悄憤怒大人不肯捐軀朝中的贓官貪吏……唉，老朽與大人比擬，隻要小聰明，大人卻有大聰明。”

“咦？”白羽音奇道，“你關在這不見天日的處所，動靜倒還通達嘛！”

“先生也不必太在乎了。”程亦風道，“正如先生所說，信賴善惡終有報。以先生的才學，理應擔當文正公的意誌，將新法發揚光大，如許於家高低在天之靈纔會有所安撫。如果膠葛仇恨，不謹慎被奸人害了，文正公和夫人泉下有知，會替先生不值呢！”

“呀！”她叫了起來，“我想到了！是皇後！程亦風——我想起來了，是皇後讓我去的！”但是答覆她的隻要反響，她纔想啟程亦風已經分開了。

“提及來忸捏。”公孫天成道，“這些日子以來老朽就一向惦記取報仇，乃至連大人對於疾風堂，老朽都偶然幫手。現在於夫人的畫像傳遍京畿，怕是鄰近的州縣也能夠見到。而《花神記》也排練完成，隻等芒種節就要上演。如果大人再去芙蓉廟於家舊宅，會看到‘靈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氳’這兩句詩又重新寫在牆上了……總之做了很多事，隻等把簪子放進宮去。”他說到這裡，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的本意就是想先在官方造勢，比及皇後惶恐，皇上獵奇的時候，再最後一擊。冇想到，皇後心狠手辣，約莫她聽到了官方的風聲，驚駭皇上曉得本相，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向皇高低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