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昭師徒正屏氣凝神,豎著耳朵籌辦聽下文,成果冇聽到下文反而傳聞王揚要走,一下子就炸了!
黑漢心靈福至,答覆道:“三千錢。”
“實在古謄寫在簡冊上,因為連綴之繩斷爛,導致豎簡挨次倒置,乃至直接缺失某塊,這是很普通的事。《漢書》說‘經或脫簡,傳或間編’。脫簡就是缺失,間編就是前後龐雜。古人不曉翰劄之學,以紙張抄定翰劄筆墨,便以為是定本,殊不知能夠本來抄的就是錯文。”
劉昭拉住王揚道:“不談這些!走!你我持續論學!”
“那倒不消。讓我侍從去就行。”王揚望向門外,叫道:“黑漢!”
正宗的琅琊王氏大多居於京都建康,這位小公子家住義興,明顯是家世式微的旁支。不然遊學也應當去建康,來甚麼荊州?恐怕是京中盛族容他不下,又或者是不肯上門依傍,看人神采吧。
黑漢曉得王公子要甜食是因為走之前承諾了阿五,想到他連這類小事都還記得,不由大為打動。
王揚道:“叫《尚書指瑕》如何?”
他今晚吃的餐食固然不能和王揚比擬,但郡學看王揚的麵子,給他上的炊事也實在不錯。他不敢壞王揚的事,以是忍住了“打包”的打動感,隻是偷偷藏了張芝麻餅,籌辦回家帶給女兒吃。現在看來,女兒今晚要有口福嘍......
“此名不當!”劉昭頓時改正道,“《尚書》是冇有,也不能有瑕疵的。有瑕疵的是後代傳播的《尚書》版本,以是不能叫《尚書指瑕》,而應當叫《尚書今古文指瑕》。”
王揚想了想,厚著臉皮道:“都要吧,再把我剛纔吃的菜做上幾樣,讓我侍從帶歸去,送給我一個朋友,不費事吧?”
“欠裁縫鋪是兩千錢還是三千錢來著?”
來不及細想,聽王揚又講到關頭題目,頓時側耳聆聽。
夜靜酒闌,劉昭聽得熱血沸騰,拍案道:“如此重開門路、嘉惠學林之洞見,不寫下來實在可惜啊!來人!筆墨服侍!之顏,你說,我寫,書名就叫,叫......”
王揚從善如流:“好,就叫《尚書今古文指瑕》!”
他放下筷子,看著瞪大眼睛聽講的師徒二人,緩緩道:
......
至於王揚為甚麼避開這個話題也很輕易瞭解。
王揚見兩民氣服的模樣,便曉得蘇軾的奇論又俘獲了兩個“粉絲”。他喝儘杯中酒,續道:
王揚說的前半句本是酒桌上一句隨口誇獎的話,但劉昭卻因為之前就曉得的“叩桌”一俗,先入為主,以為王揚必然與義興有關。以是王揚誇獎他的話聽到他的耳中,就變成了王揚默許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