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娘對小葉子說道:“他想跟我乞貸,被我趕走了,隻怕這事還冇完呢。”
顧三娘臉上驀地一紅,沈鄙見她低著頭不出聲,頓時暗自悔怨過分冒昧,兩人的身份本就有些不便,他如此一問,豈不就是奉告顧三娘,他每日都在公開裡留意她麼?這顧三娘如果再多心,隻怕還當他不安美意呢。
小葉子往炕眼裡塞了幾根柴火,眼眶裡出現淚花,她和她娘過得夠苦了,為啥大伯一家就是不肯放過她們呢。
“為啥要連著竹筒?”顧三娘不解的問道。
小葉子扭頭望著顧三娘,顧三娘點了點頭,小葉子這才接了過來:“多謝沈叔。”
禦哥兒眼淚巴巴的望著沈拙,沈拙到底不捨得再叱罵他,便起家回屋去找藥膏,一旁的顧三娘看到禦哥兒仍舊抽抽泣噎的哭著,她又看了一遍,說道:“幸虧燙得還不算狠,可彆再哭了,如果淚水滴到手指上,到時隻會更疼呢。”
宋嫂子神采一僵,自那回她滿嘴胡說編派管永旺和顧三娘有首尾,管永旺便用心冷著她,繡莊裡有些大件的活兒也不再交給她了,她們這些繡娘,每月的月錢大半是靠著抽成,冇有活計做的宋嫂子隻能接些絹帕扇麵之類的,月錢比剛進繡莊的繡娘還要少,反倒是顧三娘,技術更加精美,另有客人專點著她的繡品,上個月她又連接幾件大活,前不久發月錢,顧三孃的錢是繡娘裡最多的,兩廂對比,宋嫂子天然內心便存在氣呢。
莫小紅實在看不下去了,她開口說道:“宋嫂子,我勸你也少說兩句罷,如果引來了永旺叔,又得被他說了一頓了。”
顧三娘手裡捏著繡花針,她眼神微沉,抿著薄唇對宋嫂子說道:“隻怕我說我是良籍你也不信,你如此體貼我,不如去問問永旺叔,我是個甚麼籍,他自是最清楚不過的。”
“我當你多短長呢,怎的這會子又啞巴了?”宋嫂子隻當顧三娘怕了,便滿臉調侃的看著她。
“娘,我在沈叔屋裡。”從東廂傳來小葉子的聲音,顧三娘走到院子裡,她說:“叨擾了你沈叔一日,還不快返來!”
沈拙給她讓了一張凳子,便笑著答道:“我買得是最劣等的炭,這煙氣實在太燻人,便連了幾節竹筒,將煙氣引到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