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紅實在看不下去了,她開口說道:“宋嫂子,我勸你也少說兩句罷,如果引來了永旺叔,又得被他說了一頓了。”
沈拙用火鉗夾了一個翻出來看了看,順口答道:“還早得很呢。”
兩報酬難之時,禦哥兒焦急的又開口了,他說:“爹爹,地瓜還冇好麼?”
宋嫂子被捏到痛腳,內心的火氣被激了出來,她站起來指著顧三娘怒道:“顧三娘,你個小賤人,有本領你再把這話說一遍。”
“去罷,細心地上滑腳。”沈拙站在門口,親眼望著她們進了屋,這纔回身關上門。
世人見宋嫂子又挑事,都怕殃及池魚,便各個默不出聲的低頭乾活。宋嫂子見到顧三娘氣定神閒的做活,內心更加氣得兩眼冒火,她忿忿不平的罵道:“你是個甚麼東西?一個冇了男人的小孀婦,就比如那冇了主子的狗,誰都能上前踹幾腳。”
“娘,我在沈叔屋裡。”從東廂傳來小葉子的聲音,顧三娘走到院子裡,她說:“叨擾了你沈叔一日,還不快返來!”
小葉子神采唬得慘白,她說:“娘,這可如何是好?”
“呸,我就是死了,他也彆想從我手裡再拿到一文錢。”顧三娘惡狠狠的說道。
當日,顧三娘她爹聽了她後孃的攛掇,幾近是半賣半送的將她嫁給王銀鎖,當時王家出了彩禮錢,顧三娘卻連個像樣的陪嫁也冇有,兩手空空嫁到夫家的顧三娘老是被兩個妯娌看不起,每回妯娌起了吵嘴,她們也經常諷刺她是王家費錢買返來的媳婦,實則顧三娘還是良籍之身,剛纔宋嫂子聽了王金鎖嚷嚷的幾句話,便用心讓顧三娘尷尬。
小葉子往炕眼裡塞了幾根柴火,眼眶裡出現淚花,她和她娘過得夠苦了,為啥大伯一家就是不肯放過她們呢。
沈拙又是心疼又是微惱,他拉著禦哥兒的手指一看,隻見幾根嫩指頭燙起了水泡,他瞪著禦哥兒說道:“那裡就急在這一時,看看,畢竟還是燙著了罷。”
沈拙給她讓了一張凳子,便笑著答道:“我買得是最劣等的炭,這煙氣實在太燻人,便連了幾節竹筒,將煙氣引到外頭。”
小葉子扭頭望著顧三娘,顧三娘點了點頭,小葉子這才接了過來:“多謝沈叔。”
“明顯就放出來好久了呀。”禦哥兒小聲嘟囔著說道。
此時天已暗沉,顧三娘回屋摸斑點起油燈,她望著桌上的那兩個地瓜,先是怔了一下,隨後開口說道:“本日王金鎖到繡莊去找過我了。”
“為啥要連著竹筒?”顧三娘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