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見凝秋瞋目圓睜，而亦蕊麵無神采地隨便翻著簿子，隻得雙膝跪下了，正待解釋。

亦蕊嘲笑道：“昨日你要說這話，我還為你打動。你雙親早已於三年前離世，現有一繼母，你待她豬狗不如，每天露宿街頭，你會拿人蔘給她吃？你上月新納的小妾，還算有幾分姿色吧！”

摒退了一屋的主子，隻剩下亦蕊、凝秋、彩娟三人，凝秋不甘地說：“這個趙明，甚麼話都被他說了，真是隻老狐狸。”

胤禛摟住她的腰，在亦蕊粉嫩的臉頰上香了一吻，說：“冇有。信賴我，我有不得以的啟事，不能殺她，但我心中對她的討厭絕對不比你少。”

亦蕊說：“你若本份，就不會做出這捐官一事，你可知四貝勒最恨貪汙敗北，若知此事，你感覺你這個大管家能做得安穩麼？”

“她敢！”亦蕊怒道，“這就去綠綺軒，看看這賤人另有甚麼手腕！”

趙明聽出她話裡有籌議的成分，連連叩首道：“求福晉寬恕。老奴……”他眸子一轉，說：“老奴家中另有久病老母要扶養，這才捐了官，但願月餉多一些，方能儘孝啊！”

彩娟笑道：“這可冇白費彩娟昨日跑回烏拉那拉府，求老爺幫著探聽動靜，福晉要如何賞主子？”

趙是忙說：“老奴哪敢有事坦白，此事是四貝勒命令封口。李福晉於一個月前，就不見了，當時老奴稟告過四貝勒，他隻是讓老奴不準和任何人提起，以是……”

趙明說：“福晉有所不知，這幾年江浙一帶水患嚴峻，故鄉冇法餬口，紛繁外出勞務。的確有幾個老奴的同親，若不收留，隻要死路一條。剛巧府中需求人手，老奴先安排他們做些等閒的、人為少的活計，上了手後，再作安排。”

雲雁羞赦道：“纔不是呢？是閒事。昨日，茗曦格格趁著奴婢不重視時，暗裡看望李福晉，當奴婢綠綺軒找到她時，發明茗曦格格正在門口冷靜地墮淚，口裡直喃喃著甚麼額娘不要她了。奴婢當時也冇多想，就帶茗曦格格歸去了。奴婢內心實在擔憂，不曉得李福晉會不會傷害格格，特來稟告福晉。”

亦蕊瞠目結舌，綠綺軒的三四個主子跪了一地，凝秋正在鞠問著。

趙明連聲承諾。

趙明倉促趕來，來不及抹腦門上的汗沫，便說：“唉喲，我的福晉，您如何上這個屋子來嘍！”

趙明隻得站了出去，這一站就是一個時候，直到近中午分，才又被喚出來。

趙明雖中飽私囊，但做事的確有條有理，在他的幫忙下，亦蕊也逐步摸索著治家之道。貝勒府的花消從每月近八百兩銀減到了四百兩擺佈，亦蕊雖仍不甘心，但已減無可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