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咬著牙,不語。
亦蕊揀起幾上的五仁烏飯糕,塞在彩娟嘴裡,笑道:“賞你閉上嘴!”
剛一退下,彩娟借泡茶的機遇,在亦蕊耳邊私語:“蜜斯,你好威風呢!真有福晉的風采,的確就像,像皇後一樣……”
胤禛笑道:“你是怕我金屋藏嬌,六合知己啊,你前幾日不是還抱怨我的歲俸不敷花消嗎?怎地我另有錢去養彆的女人?”
亦蕊也不叫起,仍專注地翻動手中的簿子,直待趙明單膝跪了一盞茶的工夫,才恍然大悟般說:“趙管家如何還跪著,請身吧!來人啦,賜座!”
亦蕊眼裡收回非常的光,說:“不消,就算走了個趙明,還能夠來一個趙明,就不能希冀著一個四品管家能管好四貝勒府。”
趙是忙說:“老奴哪敢有事坦白,此事是四貝勒命令封口。李福晉於一個月前,就不見了,當時老奴稟告過四貝勒,他隻是讓老奴不準和任何人提起,以是……”
趙明連連稱是,唯唯諾諾地退下了。
福熙樓四角站著的主子齊聲跪下,道:“主子氣夠作證,確有其事。”
彩娟嘴裡咬著苦澀軟糯的烏飯糕,艱钜地說:“牙齒舌頭都粘上了,這會謝不了賞了!”
趙明見凝秋瞋目圓睜,而亦蕊麵無神采地隨便翻著簿子,隻得雙膝跪下了,正待解釋。
趙明雖中飽私囊,但做事的確有條有理,在他的幫忙下,亦蕊也逐步摸索著治家之道。貝勒府的花消從每月近八百兩銀減到了四百兩擺佈,亦蕊雖仍不甘心,但已減無可減。
亦蕊笑得前翻後仰,道:“你是說,你本份嘍!”
趙明解釋道:“這宴請的菜肴是福晉定的,主子照單采購,若調了票據,就怕福晉說主子辦事不力了。福晉傾城國色,小格格小阿哥更是長身材的時候,裁衣禮服是缺不了的。補藥方麵,主子不敢怠慢,四貝勒勞累國事補氣滋養,福晉養顏補血,都缺不了,不然德妃娘娘定會見怪。彆家王府都是這個場麵,若主子省開費錢,怕遭人笑話了。”
趙明竭力撐著腿站了出去,雖略有憤怒,但畢竟福晉是主子,他也不敢違拗,虛笑著坐了下來。誰知屁股還冇沾到椅麵,隻聽凝秋一聲嬌叱:“趙明,你好大膽。福晉讓你卯時來,你卻辰時到,還不知罪嗎?”
福熙樓
次日,已過了辰時,趙明方姍姍來遲,亦蕊正在用早膳,彩娟正欲遞過一方濕巾,被凝秋攔住了。凝秋說:“趙管家,福晉正在用膳,請您在福熙樓前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