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不緊不慢,說道:“你如果想替你仆人報仇,就必須說出本相。你也曉得,如果不是把握了確實的證據,我也不會直接來這祝家莊了。”
沈易步步妥當,也走到書桌前,目光落在快意刀上,專注地看著。祝家最後一個刀法傳人祝天威已死,這刀今後還能有重沈神威之時嗎?
“你放心,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犯案之人定會伏法。”沈易微一沉吟,說道:“你可知祝天威藏寶之處?”
這案裡有案,怎會如此等閒處理?不管這幕後之人是誰,其心智之深沉,手腕之狠辣,行事環環相扣,滴水不漏,倒是江湖少見。幕後之人的暴虐陰沉,不但冇有嚇倒沈易,反而更激起了他的鬥誌,暗下決計定要找出這凶手,將之抓捕歸案。
沈易目光閃閃,詰問道:“你說的此人是誰?”
可惜他的行動固然迅如閃電,那早藏在花瓶中的銀針針筒卻比閃電還快。
祝賀咦一聲,說道:“如何這門開著?”
老管家祝賀咬牙切齒地說道:“就是與我家主情麵同兄弟的白清風!十年前,也是白清風說動我家仆人,一起扮成悍賊,劫殺富豪,滅口百口,乾儘傷天害理的事。老奴苦口婆心相勸,隻落得仆人冷淡討厭。說到底,都是白清風那賊子,巧舌利誘仆人,害得仆人一出錯再冇法轉頭。”
祝賀臉上肝火消逝,又換上了哀思,要求道:“沈大俠,我家仆人已死,我祝家也不能再持續,我另有甚麼顧忌呢?隻求沈大俠抓獲真凶,決不能便宜白清風那奸滑小人,也算是為仆人報了仇,老奴死也無憾了。”
門一推開,內裡劈麵撲出一股寒氣,老管家祝賀連著打了幾個寒噤,沈易也不由探手握住了腰間的霄龍,以他多年出世入死的直覺,彷彿這股透衣的寒氣裡含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沉險惡。
在他口中,完整未將祝天祥視作祝家的後輩。沈易暗歎一口氣,為此民氣的偏狹而感慨。
沈易站在老管家祝賀的屍身前,低頭看著,深黑的眼中,有著說不出的氣憤,也有著說不出的哀痛……他不睬會書房外的喧鬨喧鬨,不睬會書房門被推開,也不睬會急倉促走出去的華素蘇和白新雨等人的驚呼聲,而是緩緩轉過身,看著那扇半開的木門。
沈易冇有說話,從彼蒼府的案宗看,十年來共產生的二十一起滅門劫殺案,都是這祝天威和白清風聯手所為,其作案手腕之殘暴,底子就看不出此中的主謀之一是受彆人勒迫引誘而為,隻是這祝賀護主心切,才避重就輕,企圖為自家仆人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