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竭應戰一個君王的底線。
一步一步,蹬鼻子上臉。
顧雲琰眼神鋒利如刀,轉頭看著釘在車廂壁上的梅花飛鏢。
皇上由著她,縱著她,用心讓她興風作浪,或許就是為了做成他一向想做但冇體例做到的事情。
有暗器射入他的車廂。
可他堂堂侯爺去長公主府做男寵,這件事絕對是開天辟地以來最大的笑話。
“臣辭職。”顧雲琰施禮,有種迫不及待想逃離此地的不適感,“皇上也早些歇息,彆太勞累。”
“皇上悔怨嗎?”
他曉得顧雲琰表情不好,曉得晏九黎過分度,可他本身難保,又能幫得了顧雲琰甚麼?
進也進不得,退也退不得。
顧雲琰閉目養神,麵前竟不由自主閃現晏九黎那張絕豔冷硬的容顏,那煞神普通狠戾的眼神,就像從天國裡來的索命閻王。
“冇事。”顧雲琰拿下飛鏢,取下飛鏢上插著的紙條,他淡問,“看清刺客是甚麼人了嗎?”
“有話就說。”
聽到他要交回兵權時,作為一個天子,扣問他兩句並安然收回兵符是冇甚麼題目的,畢竟他現在確切不兵戈,兵符放在手裡反而會讓皇上不放心。
車廂裡吊掛著兩盞精美小巧的燈籠,流瀉出溫和的亮光。
然後顧雲琰去了書房,命人沏壺好茶送來,抬手將書房外統統人屏退,一個冇留。
晏玄景看著擱在麵前的兵符,嘴角勾去一抹嘲笑,若持續放縱晏九黎,她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打這塊虎符的主張了?
他的聲音沉穩而安靜:“本王冒昧登門,還往武陽侯恕罪。”
“皇上。”顧雲琰昂首看著晏玄景,“臣……”
晏九黎憑一己之力把他們都治得死死的,讓人想抵擋卻心不足而力不敷,哪怕各式屈辱氣憤,也隻能生生嚥下這口氣。
她是不是用心想讓他們嚐嚐這類從雲端跌入天國,被一步步逼入絕境的感受?
“天氣不早了,你先歸去吧。”晏玄景安靜地開口,“你跟晏九黎之間的事情你本身處理,九黎現在有些過火,你不要跟她正麵起牴觸,凡事多順著她一些,等她感覺無趣,天然也就不會花精力在你身上了。”
“是。”
晏玄景冇說話,目送著他分開。
顧雲琰實在想不通這是如何一回事。
“方纔你說……第七房麵首?”晏玄景抬眸看著顧雲琰,疑似本身聽錯,“九黎府裡已經有了六個麵首?”
顧雲琰聽到這番話,說不出來內心是甚麼感受,隻感覺心寒和哀思。
誰在經曆過一段被人欺辱的冗長光陰以後,還能保持當年的天真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