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琰實在想不通這是如何一回事。
畢竟帝王之心深不成測。
可他堂堂侯爺去長公主府做男寵,這件事絕對是開天辟地以來最大的笑話。
“皇上。”顧雲琰昂首看著晏玄景,“臣……”
等他的目標達到,再把這些罪名全數列舉出來,正法長公主,是不是才合適他一國之君的風格?
晏玄景冇說話,目送著他分開。
如果她做的事情都是合皇上情意的,皇被騙然不會定罪她。
突如其來的題目讓晏玄景一怔,他不悅地看著顧雲琰:“悔怨甚麼?”
車廂裡吊掛著兩盞精美小巧的燈籠,流瀉出溫和的亮光。
“皇上悔怨嗎?”
昔日親信也能成為來日的親信大患。
等她感覺無趣?
不怪顧雲琰這麼想。
顧雲琰閉目養神,麵前竟不由自主閃現晏九黎那張絕豔冷硬的容顏,那煞神普通狠戾的眼神,就像從天國裡來的索命閻王。
這番話聽起來真有一種詭異的耳熟感。
進也進不得,退也退不得。
他應當再等等的,再等兩天,好好思慮以後再做決定。
鋒利的聲音俄然響起,顧雲琰下認識地躲開,思路突然回神,驚出一身盜汗。
不竭應戰一個君王的底線。
他的聲音沉穩而安靜:“本王冒昧登門,還往武陽侯恕罪。”
進一步是絕壁,退一步是深淵。
磨難會令人快速生長。
“臣有點悔怨了。”顧雲琰垂眸,神采黯然,“如果九黎返來以後,臣遵循信譽娶了她,就算背後被人非議幾句,也好過現在這般……好過現在這般身不由己,一步步被逼至絕境。”
一步一步,蹬鼻子上臉。
即使他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晏九黎看著他的眼神冇有一絲一毫的豪情,七年前的崇拜和瞻仰早已消逝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淡然和不屑。
晏玄景抬手揉著眉心,有力感從內心伸展至四肢。
“有刺客!”內裡響起保護慌亂的聲音,“庇護侯爺!”
讓他們體味到她那七年的絕望?
皇上把本身當何為麼了?
顧雲琰下車走進府裡,命親信保護親身去侯府後門處,把內裡的的高朋請出去。
顧雲琰抿唇,他想說皇上的反應不太對。
顧雲琰拿下紙條展開一看,隨即將紙條揉成一團攥在掌心:“追不上就彆追了,本侯碰到刺殺也不止這一次,不必華侈時候。”
有暗器射入他的車廂。
她是不是用心想讓他們嚐嚐這類從雲端跌入天國,被一步步逼入絕境的感受?
“有話就說。”
然後顧雲琰去了書房,命人沏壺好茶送來,抬手將書房外統統人屏退,一個冇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