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他們已來夢中,來警告他不能互助仇敵!
青州風王之封地,萬千百姓之故裡!
這大東朝是他的仇敵,是殺了他統統的親人、族人的仇敵!
久遙腳下一頓。
久遙悄悄看著她,半晌,微微一笑,道:“香儀,清算行裝,我們回王都去。”
“蘀兮蘀兮,風吹其女。叔兮伯兮!倡於和女……”
她……她到底如何了?
久遙頓時胸口如遭重擊,他疾步走至黃芨身前,哈腰抓住他的肩膀厲聲問道:“杜侍衛呢?莫非他冇有隨行?為甚麼會有刺客?”
身後黃芨望著他拜彆的背影,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趕快起家追去:“清徽君,國相大人有信要奴婢轉呈。”
“黃芨?”久遙披著件外袍到來,見偏廳裡候著的竟是曾在王宮裡服侍過本身的內侍黃芨,“你為何這麼晚了來這裡?”
腦袋上如有無形的鐵針在紮著,一下一下的,痛得他睜不開眼,痛得他麵色青白,痛得他盜汗充滿額頭,可這痛比起心頭的煎熬卻又輕了很多。
昏昏沉沉的痛苦裡,驀地一縷清甜的歌聲傳入耳中,令久遙深身一震,抬首,恍若夢中初醒。他站起家,透過窗,遠遠的可瞥見香儀自庭前的長廊那邊走來,手中端著銅盆,一起走,一起輕聲哼唱著。
久遙回身穿上外袍,便走出房門。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光漸亮,然後便有了些人聲輕響,突破了彆院裡的沉寂。
悄悄站立窗前,怔怔眺望孤月,憑光陰悄悄流逝,他隻緊緊握住了右拳。
“蘀兮蘀兮,風吹其女。叔兮伯兮!倡於和女……”
黃芨雙肩被他抓得作痛,可他忍著,答道:“杜侍衛有跟從,並且主上有帶五十禁衛同業,但是……刺客殺了五十禁衛跟三石村統統的村民!”想起那些無辜慘死的村民,他不由得哽咽起來。
這青州確確實在是大東朝的國土,這青州的百姓確確實在是大東朝的子民!
她……她……她……
看著那越走越近的嬌小身影,後邊模糊跟著許很多多的小小身影,那一刻,崩緊的身子一鬆,彷彿有甚麼一刹時散去了。
他深深歎一口氣,在窗邊的竹榻上坐下,一手捏著信紙,一手按住模糊作痛的腦袋。
久遙跨上鳥背,抬手撫過青鳥的頭,“帶我回王都。”那一句,既是咐咐青鳥,亦是答覆香儀。
千思百緒堵在胸口,便如千百隻手在抓撓著在搓揉著,隻恨不得……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