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遙拜彆的腳步一頓,然後他悄悄點頭,“我廢人一個,去王都做甚麼。”說著這話時,門外一陣輕風拂過,帶起廊前宮燈,燈光搖擺裡,他雙目如被火灼,頓緊緊閉上,抓著衣袍的手不由握緊,“你轉告國相大人,主上和青州都奉求他了。”話落,他抬步跨門而出。
久遙目光移回,茫然地看著他,而後緩緩回神,“國相已派人去救主上了?”
那歌聲仿如百靈鳥兒啼在枝頭,在這清冷的淩晨是如此的動聽動聽,而唱歌的人嬌小娟秀,如沾露的茉莉花般清爽可兒,更令人聞之神暢。
傷在哪?重不重?去搜救的人可有找到她?
她……她到底如何了?
麵前的少女與久羅山上的族人有甚麼分歧?
久遙跨上鳥背,抬手撫過青鳥的頭,“帶我回王都。”那一句,既是咐咐青鳥,亦是答覆香儀。
“嗄!”青鳥馱著他,撲騰展翅飛起,健旺的身姿刹時飛太高牆,飛上長空。
“清徽君?”黃芨叫喊,卻隻能看到久遙沉默拜彆的背影。
七月九日,深夜子時,王都派出的人到達淺碧山彆院,總管聽得動靜後,趕快把熟睡的久遙請起。
昏昏沉沉的痛苦裡,驀地一縷清甜的歌聲傳入耳中,令久遙深身一震,抬首,恍若夢中初醒。他站起家,透過窗,遠遠的可瞥見香儀自庭前的長廊那邊走來,手中端著銅盆,一起走,一起輕聲哼唱著。
久遙悄悄看著她,半晌,微微一笑,道:“香儀,清算行裝,我們回王都去。”
久遙腳下一頓。
他不是去助他的仇敵,他為的是那些百姓,那些無辜的性命!
黃芨雙肩被他抓得作痛,可他忍著,答道:“杜侍衛有跟從,並且主上有帶五十禁衛同業,但是……刺客殺了五十禁衛跟三石村統統的村民!”想起那些無辜慘死的村民,他不由得哽咽起來。
久遙手一抖,放開了他,身子一刹時落空力量,跌坐在黃芨身前,口中卻不由自主的問著:“全死了?敇客殺了統統的侍衛和百姓?刺客人數有多少?她好好的為何去三石村?”
但是……那又如何?!
是夢,又做夢了,如許的夢,已做過無數次,可比來幾月本已不再來擾,想不到本日他們再次入夢來。